飛在地上開始嚎叫，看起來非常地痛苦。

龍吉頗為不忍地看著古天來，哀求道：“道爺，猿飛有些執念，求你保全他的魂魄，不要讓他魂飛魄散。”

古天來笑道：“我不會弄死它。但是惡鬼需要磨一磨。要不然，他真的把道爺給看扁了。”

古天來施展符籙，以及施法的動作，可以看得出他專業的水準，眉心處閃著一股純陽的道力，與張隱君發黑的力量完全不一樣。

猿飛的靈身在地上滾動，不斷地發出慘叫聲，猙獰地叫道：“我猿飛出生高貴，被龍帝所擒獲。才成為蠱靈……我要吃龍帝的腦髓，我要……”

疼痛散開，猿飛難以說下去。

古天來所用的符紙，正在不斷消耗猿飛的靈力，摧毀猿飛身上的怨念。

“如果我把龍帝給你弄來，你真要幹掉他嗎？”古天來大聲地叫喊，聲如洪鐘。

猿飛叫道：“我會幹掉他，把它一口吞下去的。”

古天來手中拂塵打出去，落在一張木椅上。

猿飛眼睛越發邪惡，盯著木椅子，忽然跳躍上前，靈身張開：“龍帝，我要吃掉你。”

看樣子，古天來使用了障眼法，讓猿飛把椅子當成了龍帝，不顧一起地衝上去。

那張椅子受力，散成木塊倒在地上。

古天來又問道：“你要殺死蕭崑崙嗎？”

猿飛淒厲地大叫：“我要……我要他痛苦地死去。他害死了我家殿臣。我被封在罈子裡，是殿臣放我出來的。要不是蕭崑崙，他是不會死的。”

古天來手上拂塵打來，落在我的身上。

猿飛身子一轉，轉瞬朝我撲來。

古天來道：“把衣服丟給它。”

我後退一步，把上衣脫下來，直接丟給猿飛。

猿飛接過我的上衣，鋒利的爪子快速抓動，手掌上冒著黑色的火焰，將衣服撕爛，又用黑火，徹底燒掉了破爛的衣服。

猿飛兇殘發怒的樣子，猶豫修羅界的殺神，像是從地獄逃出來的惡靈。

我不由地地打了一哆嗦，心想道，猿飛與龍帝之間的恩怨，再加上與龍殿臣之間的情誼，真是人生悲喜劇啊。

我忽然想到，那次在黑家侗寨的時候，龍帝見到了黑猿猿飛的時候，就應該已經猜出白衣鬼王是龍殿臣，他回到龍家後，沒有馬上收拾龍殿臣。

可見他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

龍帝並非一個十全十美的人，他有兩個老婆，沒有一個老婆念他的好，做過不少錯事。可他這一生已經結束了。如果猿飛還活在仇恨之中，那就太不值當了。

我頗為感觸地說道：“龍帝的確是做了很多錯事。這一點我承認。但是龍帝已經徹底死去了，還要糾纏著他的過失，又有什麼意義呢。過往的事情，既然已經成為過往。那就應該往前看的。”

衣服燒成黑灰，猿飛猩紅的眼睛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古天來拂塵摔動，看著猿飛，問道：“你剛才‘殺’了龍帝，還有蕭崑崙。現在可有什麼感想呢。你心中的怒火，可曾煙消雲散呢。”

猿飛不斷地搖頭，隨即哈哈大笑：“一切都像是一場大夢。我在夢中殺了他們，對於現實世界，並沒有多麼影響。龍帝死了，龍殿臣死了。至於蕭崑崙又沒有死，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古天來走上前，把右手放在猿飛黑色的靈體上，道：“猿猴，難道你就沒有過錯嗎？告訴我，把你心中的鬱結講出來。”

古天來右手散出純淨的道力，慢慢地籠蓋在猿飛的天靈蓋上，那道融入猿飛體內的符籙，也發出黃色的光芒。

猿飛忽然發出哭泣的聲音。

這聲音異常地哀婉，令人不由地心碎。

難怪會有詩句“猿鳴三聲淚沾裳”。

猿飛痛哭聲發出來後，持續了很長時間。

我整個人也變得不好意思，強忍著淚水，才沒有流出來。

我思緒飛動，想起了師父黑摩雲，又想起麻二雷，還有玉屍朱仙兒，還有幫我擺脫危險的麻鳳鳴，以及瘋癲的義父。

我扭過頭去，不由地說道：“娘哩，猿猴哭泣，竟然如此地悲傷。我都快受不了了。這隻猿猴到底遭遇了什麼悲傷的事情啊。”

龍吉也安靜了不少，身上的紅色血煞之氣，也變得寂靜如水。

猿飛哭了很久，到最後才收起哭泣，血紅的眼睛終於沒有那麼血腥，整個狀態也變得平靜下來。

我已經感覺不到猿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