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鬧得祁玉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紈絝子弟的浪蕩勁是一點也拿不出來了。
幾乎以為是到了眾香國、脂粉陣了,說不盡的色慾無邊。
隨著召喚,又進來一群蒙著面紗的舞伎,中間抬著一個大鼓,大鼓抬到殿中放下,這群舞伎解了斗篷摘了面紗舞動起來,有美人在懷的眾人都不禁再次看直了眼,原來這竟是一群女子。
這群女子穿得倒是完整,只是舞衣的胸口開得極低,腰帶也系得鬆垮,又是廣袖,舉手投足便露出雪白的手臂跟大腿來。也是赤足,手腕腳腕上都戴著金鈴,步步走,聲聲響,隨著音樂緩緩折腕抬腿、扭腰側臉,豐胸細腰肥臀,媚眼迷離,又個個都容貌絕美,竟比男子還要媚態萬千,眾人看得連懷中的美人都忘了,眼睛恨不得粘到她們身上去。
12。夜宴(4)
本來貴族間玩點花娘也就是個情趣,算不得什麼,卻少有這麼多這麼高階的貨色聚在一起,這股柔媚實在誘人,由不得眾人不流口水。
澹臺赤鳳對太平道:“燕王殿下,你看這舞如何。”
太平換了個姿勢,漫不經心道:“尚可。”
心裡卻發噱,天下還有比她更潔身自好的女人嗎?來這兒二十年,連青樓花舫都一次沒去過,不就身邊常年跟著一俊美和尚嗎?不就從京城拐帶了一個美貌大家嗎?不就跟皇帝鬧了點斷袖緋聞嗎?怎麼就總風流風流地傳呢?誣衊,純屬誣衊!還男女不忌呢,別說她對女人的身體不感興趣,就是有,也瞧不上這群半路出家的,前世這型別的舞蹈什麼國際大師級沒看過?女人這點子媚態算什麼?她要樂意,能跳得全世界把下巴都掉下來。
算“笑”果,跟前面那隊更是沒法比,想到那群穿著性感七分褲努力“反串”跳陽剛型豔舞的男人,太平忍不住眼睛又眯了起來,別看她出身顯貴,還真沒抽出空來墮落,就算微服出巡的時候也忙得沒空豔遇,哪有今天這好玩……
見太平不以為然的樣子,澹臺赤鳳陰沉地笑了笑,隱隱露出一點興奮,好像什麼東西期盼了好久終於等到了,表情有點詭異。
素手招雲,酥胸半掩,楊柳細腰,白玉輕足,金鈴切切,就是女子也有如此風情,說不盡的風流,道不盡的旖旎,且不管意味是否下流,藝術水準確實挺高,舞到情境的時候,就連祁玉華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讚賞。
中原繁華,聲色犬馬,貴族紈絝們什麼不玩?就是這弄女之道也不稀奇。百花舫的頭牌柳鶯娘子一甩水袖亂浮雲,比男子還魅麗三分,萬金身價,千金一舞,僅比梅宣大家的歌稍遜一籌。當年她也是曾幾次觀賞過的,不過水準如此之高又帶有強烈異族風情的女子豔舞確也是頭次看到。
舞到一半的時候,音樂的調子突然變了,其餘配樂都停了,就一管羌笛聲幽幽響起,眾舞女都跪倒匍匐在地上,隨著急促的羌笛聲,中間那面大鼓緩緩被一隻雪白的手從裡面推起,眾人都屏住了呼吸,這麼隆重出場的,會是什麼樣的絕世美人?
美人如蛇一般,隨著笛聲舉手抬頭挺胸直腰,自鼓中緩緩而起,面對著首位。祁玉華僅看到一個側臉便失手滑了酒碗,好在離桌面沒多高又是銅碗才沒鬧出笑話,快手快腳趕忙扶起來,偷偷抬頭看了一眼秦川,只見她盯著那舞伎臉板得死緊,兩隻眼睛裡彷彿燃燒著兩叢巨火,很是駭人。祁玉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又悄悄斜眼去看首位上的太平,太平倒是沒什麼異常,斜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支著下巴,一隻手斜斜掂著酒杯,姿勢優雅,神態平和,似乎還看得有滋有味的。她背後站著的洛陽表情倒是跟秦川差不多,兩眼噴火要吃人一般,整殿像太平這麼輕鬆的大概就只剩下一個明緣和尚了。
這什麼和尚呀,她都膽戰心驚了,他還看得這麼聚精會神的。祁玉華黑線,挫敗地埋頭不敢再看了。
那舞伎從鼓中走了出來,又輕盈地躍上鼓面,叉出一條腿緩緩扭過身來,眾人都張大了嘴巴。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絕世美人確實不假,只是這容貌,跟首座上的姚朝燕王卻有三分像,身段也一般。尤其眾舞伎穿的都是紅色舞衣,獨她卻是青色、素面、廣袖、曲裾的式樣,卻明顯是一件單衣,腰帶系得松,半露出雪白的胸部跟大腿,赤足,頭髮束起,頭上戴著青竹的頭冠,青色的絲帶繞過兩耳系在頜下。雪白的臉,眉是黛筆畫的龍眉,眼是金粉描的鳳眼,加上跟燕王差不多的臉形下巴,任誰一眼都能看出相似來了。
這女子扭動著身軀搖擺手臂、旋轉大腿,竟如水一般,身體柔媚異常,配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