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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顯然有此同感的也不止是她一人,場面有點冷,澹臺赤鳳也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忙呵斥侍從道:“還不快給燕王殿下取冰去。”又對著明緣和尚合掌行了一禮,笑道:“明緣禪師果然好功夫。”

明緣頭也不抬地品嚐在塞外的冬天比龍肝鳳膽還稀罕昂貴的蔬菜水果,根本不理她,好在草原人信奉神靈,對僧人敬重,太女殿下也沒跟他計較。

“燕王殿下果然是行家,中原人風流精細,孤今日才算是見識了。”

太平晃了下酒杯淡淡一笑道:“太女殿下過獎了,太平無才,也就這方面費點心思。”

“謙虛了謙虛了。”澹臺赤鳳嘴角有點抽。

澹臺赤鳳與太平對話用的都是中原官話,座下嚴密關注這邊的眾人並沒有出現聽不懂的狀況。顯然,如今草原上的貴族早不是兩百年前只知道逞兇鬥狠的馬背民族了,兩百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足夠他們腐化奢靡。作為一直引領“時尚”潮流的中原,雖然被他們瞧不起,卻也沒有拒絕發源自中原的貴族化奢侈生活,漢語在姒國上流社會已經普遍流行。

12。夜宴(3)

宴自然不是好宴,不過燕王既然擺明了不懂姒語,這些姒國貴族也不可能放下架子全體用漢語去遷就她,縱使有翻譯也是兜兜轉轉的不爽快,所以除了澹臺赤鳳笑語不絕地一直跟太平寒暄著,其他人都沒怎麼跟她搭話。無從刁難起,自然也沒鬧出什麼事來,一團和氣,看著倒真像是一場單純的奢華盛宴了。

酒過半場,人醉七分。這些草原貴族們本來就是酒宴的熟手,漸漸放浪形骸起來,太女殿下善解人意地擊掌兩聲招來了歌舞。

兩列舞群走進來,喝得醉醺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得兩眼發直,酒碗拿在手裡傾斜灑了都不知道,澹臺赤鳳用眼斜了斜太平,見連她都饒有興味地放下了酒杯,藏在酒碗後的嘴唇勾了起來。

進來的是一群男子,跟時下流行的柔弱美貌少年不同,這些男子個個身材高大,面目俊朗,看起來強壯有力。而且裝束實在大膽,頭髮都用綵綢束得高高的,上胸僅圍了一條一掌寬的綵綢擋住了胸前兩點,下身穿著一條綢褲,低低地系在胯上,露出肚臍,褲腳僅剛到小腿,赤足,身上彷彿塗了桐油,閃閃發亮,動作間甚至肌肉鼓起。

模仿著巫師跳剛勁有力的祈神舞,這舞動作簡單,陽剛性十足,一般女兒才跳,如今這群男子板著臉一手一腳學來,卻也別有一番風味。絲綢料子又薄又貼身,一舉一動曲線畢露,尤其是緊繃繃的那點,挑逗性十足。

姒國雖然民俗開放,但也沒有開放到這種程度,如此反串的辣舞也沒人見過,男子們一個個充滿了力感,舉手投足都是赤裸裸性的暗喻,看得酒氣沖天的姒國貴族們一個個渾身火辣,呼吸急促。

祁玉華在京城雖然也號稱是花叢老手,這時也看得面紅耳赤,低著頭只念叨:“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跟這些沒臉沒皮的下流粗人比起來,往常只泡泡青樓、調戲調戲良家夫男的自己簡直是聖人模範了。

太平咬牙強忍著才沒有拍桌子狂笑,沒想到混了這麼多年,還是跑女尊世界來才有幸看到男子穿低腰七分褲跳豔舞。感嘆呀,二十年沒看到男人跳這麼正常的舞了,還有點健美的味道,但這身花花綠綠的裝束也太搞笑了。不過還好,比起當年在宮宴上看到男子甩袖子拿團扇、扭水蛇腰跳宮廷舞時噴水,她現在能板著臉忍著不笑,已經是長進多了。

這些男子,明明跳的是粗獷的舞,可又不知道哪裡彆扭,總帶出幾分柔媚來,邊展現肌肉邊內秀柔媚,看在別人眼裡是另類的刺激,在她看來卻分明是邯鄲學步,比當年在泰國看到的人妖皇后的豔舞可別扭多了。太平低頭抿了一口酒藏住忍笑忍得有些扭曲的表情。

澹臺赤鳳卻以為她在強忍著不失態呢,得意地笑起來。

跳到最後,舞者圍成一圈,猛然下腰,頭上彩綢鬆開,一頭長長的小辮子垂在地上,眾人轟然叫好,太平卻沒想到還有這一招,險些破功,趕緊低下頭,掐著拇指都快把手掐腫了。

澹臺赤鳳笑吟吟問道:“燕王殿下看孤這隊舞伎如何?”

太平用牙齒狠咬了一下舌尖,忍著噴笑含糊道:“甚好,甚好。”

澹臺赤鳳的眼神閃了閃:“且看下隊。”

太女殿下揮手示隨意,這群舞伎立刻被貴族們迫不及待地一個個拉到身邊去摟在懷裡灌酒輕薄,一時間酒暖色香,除了太平、明緣和澹臺赤鳳這邊還正經,就連祁玉華身邊都坐了一個。光滑的身體膩在身上舉著酒杯頻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