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會捐款,根本無需朝廷撥款。
“所以,只有徽州急等朝廷撥款賑災。若非擔心北方起戰事,兩百萬賑災款還嫌少呢,少說也要三百萬。
“國庫剩下一千萬兩,上半年商稅即將入庫,三個月後農稅入庫,足以應付和安國開戰。還有一點至關重要:眼下必須及時將江南的災情平息下去,安定民心,否則一旦北方開戰,內憂外患,我大靖危矣!”
第228章 給媳婦送銀子
金尚書再次錯愕。
朝臣們也都吃驚地看著王亨:他根本沒在戶部待過,怎會對國庫收支和地方經濟狀況如數家珍?
靖康帝卻聽得十分高興。
每次地方災情報上來,朝臣們總是各持己見、爭論不休,讓他委決不下,十分的煩躁。今日聽王亨一番話,簡斷利落,分析的有理有據,並不像那些人說話似是而非。
他笑讚道:“王卿所言有理,賬目也算得清楚。愛卿不但擅長刑名,還通曉經濟,將來戶部尚書也可做得。”
蘇相湊趣道:“後生可畏呀,我等老臣汗顏。”
又向王諫道:“恭喜王尚書。有子如此,夫復何求!”
王諫謙虛道:“蘇相謬讚。只怕他得了意,就不好了,還是不要誇他。年輕人,該多吃苦歷練。”
蘇相忙道:“這次去徽州賑災,就是個機會。”他建議皇家慈善中心再撥款一百萬兩給徽州,派王亨去徽州,全力將災情平定,以免北方戰事起來,江南不穩。
吏部尚書吳附議。
禮部尚書崔淵附議。
然後眾臣紛紛附議。
那想反對的,也不知如何反駁,因為王亨的賬目算得清楚明白,急切間,根本想不出阻攔的理由。
靖康帝便傳旨:“戶部撥款兩百萬兩給徽州,再讓皇家慈善中心撥出一百萬,著刑部侍郎王亨為欽差大臣,即刻趕赴徽州賑災,並巡查徽州吏治民情。”
王亨領旨,一顆心塵埃落定。
他瞥了金尚書一眼,冷笑:他並非不懂經濟,不過沒在這方面用心而已。這也不難,因為他有一個懂經濟的父親。昨晚他便向父親請教,問國庫能撥多少銀子給徽州。王諫把大靖二十個州的地方稅負經濟都細細給他講解了一番,今天他才沒被金尚書給問住。爭取到三百萬,少說也要分給梁心銘的潛縣五十萬兩才行,那地方窮,沒銀子怎麼治理。
金尚書臉憋得通紅,又氣又難堪。
蘇相則打定主意,自今日起要暗中向王亨示好。他不會一直做宰相,總有退下來的一天,而王亨正如旭日東昇,希望將來能顧戀這份情誼,善待蘇家。
早朝散後,孟遠翔去了都察院,一整天都沉著臉。晚上回家,孟清泉問起,他才將事情經過說了。
孟清泉沉吟了下,便明白了。
當初孟遠翔請求皇上將梁心銘外放,皇上拒絕了,梁心銘卻主動外放,算是賣了孟遠翔人情。他既然徇私情要梁心銘外放,今日便無法不支援梁心銘,否則就顯得他太無情,會招致別人非議。何況這銀子是為了賑災,是為了徽州的萬千百姓,並不是撥給梁心銘本人。
王亨就是看準這點才問他的,王亨並不需要他的支援,逼他表態,就是讓他難受,並離間他和金尚書。
孟遠翔恨恨道:“這小畜生著實陰險。為父今日被他害慘了。這麼下去不行,得想個法子除掉他。”
孟清泉勸道:“父親且寬心。他風頭越勁,未必就是好事。只看他近日每審一案,有多少官員落馬?又有多少人被抄家砍頭?風頭越勁,嫉妒、仇恨的人也越多。”
孟遠翔笑道:“還是你看得清,為父氣糊塗了。他就像閻王一樣,在京城殺一通,去岷州又殺一通,眼下去徽州,不知誰又要倒黴。照這樣下去,不用我們出手,他自己就作死了。官場上有幾個是乾淨的?殺光也沒用。”
孟清泉道:“金尚書那裡,還需父親去解釋。”
孟遠翔道:“為父明日約金尚書吃酒,把事情說開,尚書大人想來會明白我的難處。”
王亨只在家歇了一天,次日又奉旨巡查徽州。
他雖心急梁心銘那邊,還是決定先去徽州府。他要讓林巡撫等人知道,梁心銘是他的人,今後多關照;就算不關照,也別使絆子,否則,他不會甘休。
林巡撫見他帶了三百萬賑災款來,不禁大喜,深知自己賭對了,梁心銘果然沒有說假話。他親自和徽州布政使陪著王亨往徽州各地巡查災情、賑災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