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讓微臣順藤摸瓜查清了巡撫一案的幕後真兇。至於散佈訊息者,乃是幾個商戶。經審問後得知,其中有一個是孟御史的遠親。”
靖康帝臉一沉,目光嚴厲地看向孟遠翔。
他可以對王、孟之間的親事糾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若有人公然迫害朝廷命官,他絕不姑息!
孟遠翔急忙出列,說他絕沒有派人去岷州,請皇上聖裁。
靖康帝冷冷道:“你的意思是,這是巧合了?”
孟遠翔惶恐道:“微臣不敢自辯,請皇上聖裁!”
王亨忙道:“皇上息怒。微臣也不敢妄自揣測,恐被人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此將那幾個商戶都帶了回來,交由大理寺審問。微臣認為,此事刑部不便插手。”
靖康帝沉聲道:“准奏!”
大理寺卿忙上前領旨。
孟遠翔平靜退後,掩在袖子底下的雙手卻攥緊了。
他讓拐了幾道彎的親戚家的管事和幾個不相干的商戶一起去到岷州,在茶餘飯後閒話時,說起朝廷派了王亨去岷州查巡撫滅門一案,又大讚王亨如何會審案,威震京城等語,這本是市井百姓常乾的事,大理寺也無法判決。
王亨此舉,並不能把他怎樣。
小畜生純粹是為了抹黑他!
試想:有人去岷州散佈訊息,而這個人和他孟家有親,跟著就有人刺殺王亨,誰不懷疑是他指使的?
首先皇上就會懷疑他。
同僚們也會懷疑他。
可他卻沒有辦法,因為王亨並沒有控告他,王亨只是讓大理寺審問那幾個商戶,他難道要主動跳出來解釋?
有些事,越描越黑!
他憤怒地想:“這小畜生太陰險了!”正憤恨間,就聽王亨向皇帝進言,要對江南幾個州賑災。
靖康帝點頭道:“朕正有此意。”
遂令金尚書撥款兩百萬給徽州。
金尚書奏道,戶部銀子吃緊,只能給徽州撥五十萬。
蘇相皺眉,說五十萬太少,至少要撥兩百萬。
王亨也當即反駁道,幾個月前還聽他向皇帝稟告國庫收支,說國庫尚有結餘一千萬兩白銀,難不成花光了?
金尚書譏諷道:“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王侍郎只知一千萬兩很多,可知我大靖疆域遠超唐漢,每年國庫收入多,支出更多,王侍郎就只看到徽州潛縣需要撥銀?”
他這是嘲笑王亨:雖然擅長刑名偵破和編纂文史,卻不懂經濟,從小放縱養大的,哪裡會算賬過日子;更譏諷王亨眼裡只有潛縣,請款賑災其實是為了梁心銘這個男寵。
王亨冷笑道:“金尚書的意思是,值此江南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之際,朝廷竟然要袖手旁觀?”
說罷轉向孟遠翔,問道:“孟大人以為呢?徽州潛縣縣令梁心銘,可是因為大人當初一番話才外放的。他初入仕途,沒有賑災銀兩,要他如何帶領百姓度過災害?”
孟遠翔猛然抬頭,和王亨對視。
王亨似笑非笑,等著他回答。
金尚書也等著,篤定孟遠翔會站在自己這邊。
孟遠翔只頓了一頓,便回道:“本官以為,該全力賑災。如蘇相所言,至少要撥兩百萬給徽州。”
金尚書錯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憤然道:“大靖哪一州不要銀子?北方雲州乾旱;西南雪州邊疆戰亂;岷州正在興修水利;湖州和臨湖州同時遭受水災;徽州水災不過是其中之一,難道只重視徽州百姓,其他州的百姓都不是大靖子民嗎?除此外,北方安國蠢蠢欲動,玄武王和朱雀王世子早就上奏朝廷,隨時準備應戰。大戰所需花費不可估量!”
靖康帝不禁面露猶豫之色。
金尚書暗暗得意他才是大靖的戶部尚書、總管!不懂經濟的,別在這瞎嚷嚷;懂經濟的,先把這些州的問題給解決了,再談徽州賑災。
王亨朗聲道:“雲州乾旱,不過初露端倪,若在半月內降雨,秋天未必顆粒無收;就算再旱一個月,災情也是一月後爆發,不如江南水災緊急。
“岷州興修水利需要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巡撫滅門一案抄了七位官員的家財,充入國庫六百多萬兩,足夠了。
“雪州遙遠,軍需軍備最好從周邊地區籌集,岷州入庫六百多萬兩,可支援兩百萬財物給雪州。
“湖州和臨湖州水災不及徽州嚴重,而每年七月一日召開織錦大會,天下錦商都彙集在湖州,但凡兩州有災情,商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