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米軍陸戰一師第5團三營d連重機槍手。”李銳淺淺的和蘇洛握了一下手,“除了李銳,我還有個名字,菲利普斯·李。”
“哦?中士原來是一名機槍手,我還以為你就是一名步兵呢。”蘇洛眉毛一挑,“不過,中士的槍法也太準了,我親眼看到你一槍送走了那名本子兵,沒有給他留下一點痛苦,對了,你似乎和那名本子兵說了什麼,中士,你精通日語?”
“大學時專門學過,沒想到現在用上了。”李銳淡淡應道。
“我很好奇那位本子兵到底和你說什麼?”
“他求我送他上路,最好不要太痛苦,嗯,他還說很想他的媽媽。”
蘇洛嘆了口氣,話鋒一轉:“我記得只有步兵營直屬的武器連才配備重機槍,你們d連就是一個步兵連,怎麼會有重機槍?”
“蘇洛小姐對我軍軍隊的情況很瞭解?”李銳不答反問。
“我說過,我是星條旗報的一名記者,中士,知道星條旗報嗎?”
現代人李銳怎麼可能不知道星條旗報,笑道:“當然。”
蘇洛的目光咄咄逼人:“中士,那你說來聽聽?”
李銳感覺到對方有要揭穿他謊言的打算,穩穩說道:“星條旗報是我軍軍方的一份專業報紙,最早由4個聯邦士兵用繳獲的印刷設施刊印的一份報紙。嗯,那個時候還是合眾國的南北戰爭時期,1861年前後吧,當時好像只出了一頁,後來沉寂了一段時間,再次復刊在一戰末期,是專為駐紮在巴黎的米軍遠征軍服務的,不過,自s1戰之後我就聽說星條旗報壽終正寢了,怎麼,現在又復刊了?”
蘇洛露出讚許之色:“呵呵,你懂得真多。沒錯,就在四個月前,我們在倫敦的廢墟中又重新開張了,初衷是為了提振盟軍計程車氣,每週一期,一共四個版面,售價2便士,刊登的都是軍人喜聞樂見的新聞和故事。坦率說,現在的星條旗報很受歡迎,尤其是那些遠在海外的米軍將士。”
“所以說,蘇洛小姐是想來瓜島挖一些有意思的新聞或者故事?”
“是的……”說著蘇洛眼睛忽然一亮,“我覺得剛剛發生在這裡的就是一個有趣的故事,一個身在異鄉的本子兵身負重傷,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於是要求一個米軍給他來個痛快,而那位米軍滿足了他的要求,最後那位本子兵含笑而死……哈哈,這個故事太有意思了,中士,介意我給你拍張照片嗎?”
“介意。”李銳直截了當回絕了她。
蘇洛大感失望,但還想爭取:“中士,難道你不想一夜成名嗎?我敢發誓,這樣的機會對一位普通計程車兵來說不可多得,軍中的將領很快就會知道一位名叫菲利普斯李的華人士兵,這樣的好事很多人想還想不來呢。”
“小姐,如果沒什麼事我得先忙去了,接下來前方還有一場惡戰,我作為一名噴火兵需要全力以赴。”
“中士,你什麼時候又成了一名噴火兵?”
“這你得問亨特上校,順便提醒一下,他是我們5團的團長。”
“對哦,想起來了,你還沒回答我剛剛提出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
“d連怎麼會有重機槍?”
李銳將步槍背在肩上,一邊走一邊道:“嚴格意義來講,我只是一名副機槍手,我的長官約翰在登陸前死了,那挺機槍只能由我操作,至於我的那挺重機槍怎麼來的,……該死,這又是一個無趣的故事。”
李銳加快腳步。
蘇洛不依不饒,追了上來,一個箭步堵在李銳的面前。
她的語氣有些懊惱:“中士,你好像不怎麼願意和我講話?”
“我只是不願意和一個記者講話,尤其是一個女記者。”
“為什麼?”蘇洛脫口而出,“你看不起女記者?”
李銳停下腳步:“女士,瓜島戰役的開始標誌著我們進入了一種全新的戰爭模式,為此在未來的日子裡我軍將會付出沉重的代價,小鬼子可不因為你是一名記者亦或一名女記者而對你產生一絲絲仁慈,作為一名未經訓練的記者,你其實是添亂來了……”
蘇洛以極快的語氣打斷李銳:“可是,米國民眾,包括我們的軍人有權瞭解這場戰爭的真相!”
“真相就是戰爭很殘酷,真相就是這場戰爭中的每一個個體都很渺小,無論是最終的戰勝方還是戰敗方!還有,戰爭中沒有英雄,有的只是彼此對祖國的忠誠,僅憑這一點,所有人都值得我們去尊敬!”
李銳回到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