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一臉凝重地道:“王妃,大事不好了!”
素妍擱下手裡的檀木梳,問:“出了甚事?”
青嬤嬤喘著粗氣,面容煞白,“翠嬤嬤帶著幾個丫頭來投奔王妃了。”
素妍的手一顫,檀木梳險些跌落在地。
好好的,投奔她?
“崔家……出事了?”她總是想避開,總不願相信。她和崔珊的命運交換,崔家落到了前世江家的下場。
青嬤嬤道:“昨兒天剛黑,大理寺卿帶著御林軍包圍了左相府和大公主府,在左相府裡搜出‘通敵判國’的密函。證據確鑿,皇上下旨,將崔氏一族打入詔獄!因罪重大。大公主和珊瑚郡主也下了獄……”
崔家於新皇來說,不只是一戶官宦人家,而是一座寶庫,那裡有太多的金銀珠寶,而大公主府而與崔府一牆之隔,裡面也有不少的好東西。
抄崔家,怎會少了大公主府呢。
素妍吞了一口唾沫,前世今生的比對,不同的是,她眼睜睜地看著父兄於菜市口被斬頭。而今生,崔珊卻下了詔獄。她與自己怎會一樣,崔珊的血脈裡還有一半是皇家血液。
青嬤嬤道:“王妃可要收留翠嬤嬤與眾人,聽說大理寺把大公主府給查封了,翠嬤嬤與丫頭們得了訊息。生怕珊瑚郡主府也會查封,一早就離開郡主府。”
這只是幾個無家可去的人,因為崔家獲罪,只怕眼下能收留他們的人也沒有,要是她不收留,他們又能去哪兒?早前,為了尋到崔珊,她又出錢又出力。現下,不在乎再隨勢幫襯一把。
幫人幫他們有諸多的顧忌,但素妍沒有這太多的想法,只要她想幫,便可伸出援手。
素妍微微閉眸,用心地思索對策,“她們都是珊瑚的心腹之人,但不能將她們留在府裡。”她吐了一口氣,“城西二進院的半畝別苑還空著,讓白燕領她們過去安頓。再與二管家說一聲,留意大理寺的動向,要是珊瑚郡主府的下人要充為官奴,將她們都買下。”
青嬤嬤想了一陣,“婆子、丫頭們倒也好辦。還有兩位爺呢,池爺、穆爺也跟了過來。”
不是還有位冷玉麼?
難不成他已經離開了。
冷玉身中劇毒,解毒太難,或許去做他最想做的事了。
素妍道:“一併送往半畝別苑安頓。令人送些吃用的東西過去,暫且讓他們住在哪兒,且看看情形再說。回頭,讓翠嬤嬤來見我。”
青嬤嬤交代了白燕與二管家。
素妍正用晨膳,韓媒婆就上門了,一進門就連嘆兩聲,“王妃,這可如何是好?唐家的二十六抬聘禮昨兒一早就送到崔家了,如今竟全被官府抄沒了去。”
她心裡也煩著呢,最初一力促成這門婚事,原是想替崔瑤尋個好人家。總說盡早完婚,原也是算是真的,偏在今晨出了事。
“我就是個媒婆,這回子,唐太太竟怨怪上我了,唐大人生怕與崔家的事兒沾上關係,吵嚷著要退親,唐公子倒是個多情的,說什麼也不肯,還說便是崔家落了難,他也認崔二姐兒了。”
素妍讓韓媒婆坐下,寬慰道:“事情總得一步步的來,且看看情形再說。這種事,我們也想不到的,唐家怪你就沒道理。你是媒婆,又不是你逼著他們應下這門親,他們也是自己願意的。媒婆牽線,又不是媒婆綁著他們成一對。”
韓媒婆何嘗不明白這些,可好好的一樁婚事,竟辦成了這樣,她心裡也急得跟什麼似的,原說今兒就要成親的,如此一來,親事也不成了。
新娘子下了詔獄,新郎涼著了,二十六抬聘禮也被查沒。
韓媒婆這一年多也算說成不少的好姻緣,偏沒遇見過這樣的,又被唐家責備,心頭好不鬱悶。
素妍道:“好了,法子是慢慢想的不是。你且吃些,珊瑚郡主還是我朋友,她出了事,我能不難過麼?難道因她出事,我就不過日子了?”
韓媒婆苦澀一笑,素妍親手盛了羹湯給她。
兩人用過早膳,素妍漱著口。
韓媒婆一臉苦相,“唐家大小姐三月十幾的婚事,如今崔二姐兒過不了門,唐家催著要娶人呢,這一時半會兒,我上哪兒給他們找官家小姐去?”
素妍皺了皺眉,道:“你是媒婆,認得的官家小姐比我要多。”
早前說的李家三房的嫡長女,又有胡家的嫡幼女香蘭,李家三房挑得緊,因著這小姐有著李碧菱一樣的美貌和賢惠,就想也尋個公候世家的公子。
韓媒婆細細地想了一遍,“早前,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