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用走了,對不對?我們。”還能回到以前嗎,還能一起賽馬,一起看星星,一起在草原上笑,一起分享各自的心事。
“我們回不去了。”最殘忍的事情,莫過於,你還在,我還在,世事變遷,可是我們怎麼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
“再過幾日,我又會啟程回到邊疆。瀚澈與樓蘭的戰事已經迫在眉睫,這一去,不知何年才能回來了。你的婚禮,我怕是不能參加了。”
“這麼快就要走,你可以不去打仗啊,你可以跟皇上說,換個人去。皇上是我姑父,只要我去找姑姑說說,他一定會同意的。”
“蔓歌,打仗不是兒戲。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是一個男人,我應當挑起我的擔子,我還有整個北疆族需要我去守護。我不能退縮,我只能往前,如果這次戰事不利,那將是整個樓蘭國的危險,蔓歌,你知道嗎。”
蔓歌還想說什麼,又有一人打馬前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扎蘭吉泰眉頭一皺,臉色瞬變,對蔓歌說道:“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蔓歌,保重!”
扎蘭吉泰準備翻身上馬,結果被人死死的抱住了。“吉泰,你還是吉泰嗎。你還是那個吉泰嗎。我那麼希望今天的到來,我那麼希望你回來。你走的時候,對我說的話都不作數了嗎,吉泰,你變了,變得陌生了,我不認識了。以前的吉泰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平時堅強的蔓歌此時哭的像個孩子,那麼的傷心,那麼的無助。
扎蘭吉泰並沒有如以往那般回抱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對不起。你已經許身他人,還是應當注意言行。”便掙脫開來,騎馬離開了。蔓歌看著已經遠去的背影,看著那個曾經的扎蘭吉泰消失在她眼前,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你是假的!你不是吉泰!你絕對不是扎蘭吉泰!”
扎蘭吉泰看著那抹白色的影子,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穿的是那日他離開前留給她的披風,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的變化。三年,他吃了多少苦,一聲不吭,就是想著一定要趕在三年內,結束戰事,好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當他們沒有糧草時,喝著髒水,吃著草根,樹皮。拖著疲憊的身體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他無不想到在那個遙遠的樓蘭國,還有一個人在等他。
原本他在戰場上受傷已經沒救,大夫都說他生命已經無望。他卻愣是活了下來,只因他知道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活下去,為了一個人堅強的活下去。三年來,他一直都想給她寫信,卻因戰事緊張,時時搬遷駐紮地,怕他誤了回信時日,讓她擔心。更怕自己真的死在戰場上,讓她知道。
她不知道,他其實早在城門口就看見了人群裡的她。她是在他心裡住著的,人再多又怎麼樣,他的眼裡只有她。她不知道,當他看見她在宮內等待他時,他的心裡是多麼的欣喜。她不知道,他當時有多麼的想衝上去抱住她。她不知道,當她從背後抱住他的時候,他是以怎樣的心態才掙脫開來。他在戰場上受傷時,他的心都從未如此般痛過。
蔓歌,一定要等我。說好的等我。
時間又這麼一晃,到了三日後,出嫁的前天晚上。蔓歌失魂落魄的坐在房裡,打那以後,就真的再沒見過扎蘭吉泰,他應該都走了吧。他走了,為什麼當時我不追上去呢,為什麼我不去呢,為什麼我要那麼固執,為什麼為什麼!
蔓歌很氣惱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罵道:“都是你!許蔓歌!不是你,扎蘭吉泰根本就不會那麼快走!你當時為什麼不追出去!”
“咚咚咚。”剛好此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蔓歌拉開門,發現竟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許小姐,這是我家主人拖我交給你的。”
“我不認識你。你家主人是。”
“扎蘭大將軍。”
蔓歌一驚,有些慌張問道:“是吉泰!他走沒有!”
“主人已在昨日早晨已經隨著隊伍出了城,吩咐小人要在今日晚上交於小姐。既然東西已交給小姐,那麼在下告退。”
蔓歌看著那人離開,又四下仔細瞧了瞧有無他人,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蔓歌將包裹在那東西上的黃錦拿了開,原來是一對長劍。只是這兩把長劍的劍刃合起來才只有普通的一般大。黃錦內還有一封信。蔓歌開啟一看:
蔓歌,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大概已在回邊疆的路上。明日便是你的大婚,不要因為我的離開而傷心難過,要開開心心的嫁。與樓蘭若好好的過吧,我會在邊疆為你鎮守家國。我生來便是草原之人,身處皇宮,不適合我。我還是比較適合在戰場上一展身手。蔓歌,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