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則帶她去塞外看雪,牧馬牛羊。幾乎走遍了整個樓蘭國。謝昭雪與她也沒有了往來,聽說她已經嫁人了,對方是一個富家公子,腰纏萬貫,對她極好,卻納了好幾房小妾。
又是一個可悲的女人。唉。
“小姐嘆什麼氣呢,過幾天可是好日子。要高興著。”看小綠蹦蹦跳跳的樣子,倒像是她成親般。
“只是覺得女人命苦罷了,你看謝昭雪,長得那麼漂亮,結果那個貪圖她的美色,沒有實打實的感情,沒過幾天又納了好幾房小妾。”
“你說那個女人啊。只能說她活該,誰叫她自己幹了那些缺德事,害人害己。算了,不提她了,提她就掃興。小姐,小姐,我給你說,今日我在……”
“小姐,小姐。好事來了!”一個家丁急匆匆的就從門外跑了進來。
“我說你急急忙忙的幹什麼,我剛剛才在跟小姐說話,就這麼被你打斷了!”小綠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什麼好事快說。”蔓歌也不安慰小綠,一心求證是不是心裡的那個答案。
“將軍回來了!在城門哩,好多人都去看了。小姐你要去嗎?”
“將軍?哪個將軍?”
“就是扎蘭大將軍啊……”家丁的話一出口,蔓歌不知怎地就消失了。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還封了將軍,看來這小子混的還不錯,這三年來,一封信都不給她,她對邊疆的訊息一無所知。聽下人們講,邊疆戰事十分兇險,好幾次被困,那幾天,她吃齋唸佛,請求老天保他平安,縱使她以前從來不信天的。
好在,他平安的回來了。蔓歌一路小跑,終於到了城門,看到那個午夜夢迴的人終於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蔓歌擠在人群中,一直看著他,問著自己,這是不是夢,他真的回來了。他真的凱旋迴來了。
扎蘭吉泰騎馬領頭在前,後面的軍隊浩浩蕩蕩的進城了。蔓歌心裡著實高興,吉泰,你的心願終於了了。你終於為你阿爹揚眉吐氣了,你保住了北疆族,更保護了樓蘭!你說到的,你真的做到了。
城中禮樂齊鳴,金鼓三響。蔓歌看著那黑甲白纓的將軍,黑色披風的大毫,騎著高頭大馬一路前行。那低垂的睫毛,帶著點兒拒人千里的冷調,他也長大了,變得更成熟更穩重了,臉上多了歲月的痕跡和風雪的滄桑。以前白皙的面板也被邊疆的毒日曬的有些暗沉,卻顯得更加英氣逼人。
不知怎的,看見這樣的扎蘭吉泰,蔓歌突然覺得他離自己好遠,竟有一種陌生的感覺,三年的夏日春秋,把人的感情就這樣變淡了。
後來隊伍漸漸遠走,見這情況大概是進宮。蔓歌二話不說,又跑回了府,簡單的梳妝了一下,叫人抬來了轎子,準備進宮。
站在這白牆紅瓦下,看著偌大的皇宮,蔓歌第一次生出了緊張的感情。待會就可以見他了,第一句說什麼好呢。“這三年你過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不行不行,邊疆的日子很苦的,肯定過得不好,睡得不好,吃得不好。
蔓歌此時就像一頭迷了路的小羊,竟有些不知所措。當蔓歌還在原地徘徊的時候,扎蘭吉泰已經隨著一眾大臣跨門而出,向蔓歌的方向走來。蔓歌看到扎蘭吉泰的那刻,煩躁的心也平靜了,她靜靜的看著他,洋溢的微笑不知何時也爬上了嘴角。
他在人群中依然那麼耀眼,他好像長高了,好像學會為人處事了,那火爆的脾氣也學會收斂了,三年,他真的變了好多。扎蘭吉泰這時也看見了前方的蔓歌,心中一緊,臉上卻未露聲色。待走近時,蔓歌輕喚出聲:“扎蘭吉泰。”
隨從的人都看了看扎蘭吉泰,扎蘭吉泰向他們拱手一禮,“在下還有事,各位大人們,怕是對不住了,吉泰不能陪你們了。”隨行的大臣很識趣的點頭離開了。
扎蘭吉泰看著蔓歌,蔓歌也看著扎蘭吉泰,兩人皆是久久不語,彷彿再多的話,都不如現在的兩兩相望。“吉泰,這些年,你過得好嗎?”終究還是蔓歌耐不住性子,開口問道。其實這三年,不僅扎蘭吉泰變了,連蔓歌也變了,她不再像以前那般莽撞,那般粗魯,她開始溫順,懂得世故人情,懂得察言觀色,懂得收斂,懂得知禮,明辨是非,顧全大局。
扎蘭吉泰淡淡的“嗯”了一聲。這樣的回答,倒是給了蔓歌當頭一棒,一下子說不出下句,明明肚裡早已算好了對白,明明心裡早有千言萬語,明明她是如此的想念眼前的這人,有好多的明明,卻抵不過現實的輕描淡寫。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蔓歌故意笑了笑:“吉泰,這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