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蕊點頭道,“奴婢還記得多年前,他們突厥人是多麼的蠻橫。剛才看那個阿史那俟利弗設看您的眼神,總覺得其中頗有不甚。”
我端起茶碗使勁押了一口茶。走到銅鏡前。這麼些年了,若不是那凝肌丹,我恐怕也不是現在這般皮嬌肉滑,若不是這身絕美
,若現在這是個近四十的中年婦人,恐怕那阿史那俟T會對我有這麼大的興趣。
先前一個咄苾還沒解決又來一個阿史那俟利弗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不禁煩惱的緊緊蹙了蹙眉。
秋蕊安慰道,“公主莫要為難,想靜軒公主是他的大妃,而您又是靜軒公主的嫂嫂,想必那大汗就算對公主有非分之想,也不敢違背這個倫理道德。”
我使勁的搖頭,“靜軒算起來還是他的庶母,他都娶了她做大妃,他們不同與漢人,恐怕這次真的是好麻煩。”
我左思右想,終於拿定了注意對秋蕊道,“這地方是個是非之地不久留,我們趕緊收拾東西走吧。”
秋蕊忙要去收拾東西,卻又是一臉頹然的對我道,“公主,我們能去哪?”
是啊,天大地大竟然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我不禁也頹然的站在那裡。
只是我雖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但是也不是個讓人隨意擺佈的人,更何況這些人都不是我愛的,我可以為愛奮不顧身,卻不可能為一個不愛的人獻出一絲一毫的情意。
於是又吩咐道,“收拾東西吧!我想阿孩他們了,回中原吧。”
秋蕊忙進裡屋去收拾東西,這個時候身後突然一個凜冽的男聲響起,“婉婉,你要回中原?”
我被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得猛的一抖,回頭見是阿史那俟利弗設站在門口,眼中滿是質疑和不解的眼光,我慌忙定了定神色對他道,“婉婉也在這叨擾了這麼些日子,也是該告辭的時候了。”
他似是有幾分急促的道,“你不能走!”
我望他,“婉婉,並不是突厥之人,還是要回到中原的,這些日子多謝大汗的盛情款待,婉婉沒齒難忘。”
他上前來,能的按住我的胳膊,看起來很激動的對我說,“你現在已經不是大隋的皇后了,你以為你回去還會有容身之地嗎?”
我淡笑道,“我從哪裡來,自然要回哪裡去,我本來也知道那個皇后的尊榮早已經在了,我也不過是想過一些普通人的生活罷了,那個身份沒了倒是對我而言少了許多束縛。”
他語氣更強烈了幾分道,“婉婉,這二十多年來,我時常想起你,念著你!我悔自己當初技不如人,不能帶走你!知道嗎?這次能再見到你,我真的覺得是上天給我的莫大的恩賜,我不會再放你走了!定是真主聽到了這些年來我對你的思念,終於將你送來我的身邊。”
我繼而不冷不熱的道,“婉婉,不過是個弒君謀權與人通姦的皇后,不勞大汗這麼掛念。”他在中原征戰的這些年相必也都知道了外界對我的傳言。
他掐著我的肩膀更用力了幾分,道,“我不管外人怎麼說你!你是我心裡這麼多年來心心念唸的那個女子,我愛你,無論多少年,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
我望他,冷冷的道,“大汗想必不懂漢人有句話叫,兩情相悅,我對大汗並無感情,實話實說若不是大汗提起當年之事,婉婉早已經淡忘了。
”
他冷哼了一聲,“你們漢人那兩情相悅算什麼?不還是靠媒妁之言,亂點鴛鴦譜!”不得不承認他的漢語水平比當年進步了許多。
我使勁掙脫開他的鉗制,退後了幾步繼續說,“不管怎麼說!婉婉就是不喜歡大汗,希望大汗不要勉強!”
他應該沒被人這麼忤逆過,他眼中的神情是複雜的,失望憤怒,看我的眼神似乎又多了幾分憐惜。
他嘴角卻是突然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道,“婉婉,這個才是婉婉,還是當年的伶牙俐齒,只是當年的婉婉會撇著嘴生氣,大聲的找人理論,現在的婉婉卻是一副冰霜的嘴臉。”
我緊緊繃著臉不出聲,就這麼僵持著。
他深出一口氣,“本王這些天周車勞頓也累了,有些事情你自己好好考慮吧!本王不會再讓你有機會第二次離開本王的生命的。”他話語雖然說著很平靜,卻帶著極重的壓迫感。
他離開了,只是那天之後我的門外多了侍衛,我被軟禁了。
那日黃昏的時候,靜軒來了,我將當年的淵源講給她聽了,她柳眉微蹙道,“若真的知道你與大汗有這般過往,我就不接你回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