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覺的那種宅男。一個是睡我下鋪的斜發男,三十多歲,但我發現他的有隻鬢角已有幾根白絲了。第一次見他時,只見他混在一堆女技師中間,跟她們說笑著,顯得很熟。我當時還以為他是這班女技師的管理,後來才知道他是店裡唯一的一個男技師,管修腳的。另一個則是靠窗睡下鋪的五十來歲的廚師,穿著很順溜,也姓劉,管他叫老劉吧。加上我,一個宿舍三個高低床,睡了四個人,他們睡下鋪,我睡上鋪。
小劉和那個男技師上的是日班。小劉是中午十二點上班,到晚上八點下班。那男技師也是中午十二點上班,但他可能是要到晚上十二點才下班的。而那廚師老劉,會在上午十點多鐘起床去上班,做了中飯收拾完後下班,下午可以回宿舍休息,再到晚飯時間時去做頓晚飯,全天工作結束。
所以上午九點多鐘,還是他們睡覺的時間。
醒來後,看到董哥有發信過來,說已經出發去幫我寄電話卡了,我回復說謝謝,同時也告訴他我的工作已結束了,買了明天24日的火車票離開。
起床洗漱後,決定今天要把所有要洗的東西都洗刷乾淨。在洗衣機裡洗了昨晚換下的衣服,也決定要把從三亞帶過來的嫂子送我的那床薄被也洗曬了帶走。董哥和嫂子給了我太多恩情,這份留念,我將永遠帶著。
只是那條從桂林買的毛毯,陪伴了我一路,上次在荔灣物業的那個宿舍裡,有天發現被燒了幾個洞。我原先懷疑是被我抽菸燒了,後來又感覺不是,這樣唯一的可能就是睡著了掉在了地上被點著的蚊香燒著了。但究竟是什麼原因被燒了幾個洞,我到現在還不清楚。當時我把燒著的地方剪齊了,也還可以繼續用。毛毯很厚也很暖和,只是帶著有些不方便,也燒破了,心想如果帶不了,就丟棄算了。
洗了嫂子送我的那個薄被,發了個照片給董哥說:“不能帶的東西都打算丟掉了,但嫂子送我的被子我洗好要把它帶回去”。董哥回我說:“記住艱苦,砥礪前行”。
去四樓的平臺上晾曬了被子。這是我第二次上這個平臺來。平臺上繫有幾根晾衣繩,真好可以曬我的被子。坐在平臺上,給以前在三亞度假酒店的黃經理,荔灣物業時的業主uu和椰子汁,以及在廣州招我做派發傳單的susi分別發了資訊,告訴她們,明天我要離開廣州回杭州南了。
是的,他們都是我的恩人。一路過來,還有很多人都幫助過我。我深深地感謝!
她們也都給了我回復,祝福我平安順利。
其中susi還邀我去她公司做客,說是剛到了新茶,要我過去喝杯茶。查了地圖,她們的公司在天河區,跟這裡也不是很遠,一條地鐵大概五六站路就能到。但我有些不太想去。我是落泊之人,並沒有衣錦還鄉,我也無顏見人。我很尷尬見了面如何說話,所以我還是告訴她我不過去了,如果有機會去杭州,我接待她。
曬完被子已近中午十二點了,是到中午開飯的時間了。我照例下樓回到休閒店去吃飯。
店裡大概也沒幾人知道我已辭職。但我心裡已然有了尷尬。
食堂在店鋪北樓東北側,而所謂的餐廳其實就是技師們的休息室。中午時份,也沒幾個技師在候著,大多的,都是上的晚班,這個時候,大概都還在睡覺。
而在休息室候著的,也就是到了中午十二點要上日班的幾個技師。數了下,也就三五個人。缷了妝的這些女人,在日光下是那麼憔悴,並且年齡都已不算太小,大概都是三十來歲的小婦人居多。除了身材還算可以,看不出哪一點比路人的容貌更好看。
坐在這裡跟她們一起在吃飯,你不會提起一點性致。
她們也都是來自外地的農村,穿了便服,就是一個年青的農村婦人。
她們的談話也非常的普通,說些網購、省錢、生活之類的碎話。
那些所謂的高雅、矜持、性感,已蕩然無存,毫無搭界。唯有的,可能會心存一點憐惜和同情。
這些普通到不能最普通的一班人,就是你身邊的鄰居和小妹。
她們也會點個外賣吃個零食,並且也願把食物分享給別人。更甚的是有人還從老家帶了臘肉過來,到食堂來加工食用。
就是這樣的一班人,撐起了一個叫“休閒”的行業。
202312072230於餘暨
第307節回到杭州南(七)
吃完午飯,回到十四樓1419房的宿舍,隨後,廚師老劉也下班回來了。
剛過去幾天,我跟老劉也不是很熟,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