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曉俠留在原地眼睜睜看菊菊走出兩人的天地,他想叫她留下不要走,嘴剛張開就想到她與別的男人有染,這一聲怎麼也叫不出口,他受不了這種侮辱啊,直恨得捶地不已,直到母親進來跟他說“她走了”,才?s俺隼矗□“菊──你不要走──”
但他真的挽回不了什麼,只有垂淚而已。
方問菊突然搬回家,又聲言要退婚,受到家人很大的責難和壓力。
方父怒火沖天,整張臉紅得像關公,直嚷得左鄰右舍都聽見了。“你說退婚就退婚,有這麼簡單?你不跟我商量不跟你媽商量,要怎樣就怎樣,你們年輕人也太放肆了。我來跟阿俠講,叫他給我一個交代!”
“爸,不要!”方問菊搶下話筒。“要退婚的是我又不是阿俠,你問他沒有用,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他不問一聲就放你回來,他把我女兒當成什麼,佔了便宜又不負責任,這時候倒推得一乾二淨。”
“爸──”方問菊覺得難堪死了。
“你要搞清楚哦,小菊,你已經跟人家同居了一年多,現在說一句‘退婚’就這麼散了,會給人家笑死啦,我恨你媽還有你阿兄他們都沒臉見人了。你們年輕人做事不要光想到自己,也給你老子留一點薄面。”
方問菊正眼不敢瞧老父一眼,只握緊話筒不放。“把電話給我,我要叫阿俠來家裡談清楚。”
“爸,我不是說沒有用嗎?他也不知道……”
“你給我閉嘴,不要以為你大了我不會行你,叫你給我就給我!”
方父猙獰的怒容素為方母所懼,怕他真打女兒,半勸半搶的拿下話筒交給丈夫。方問菊直覺得沒臉做人了,偏偏還要聽母親嘮叨:“如果當初你沒搬去跟他住,今天要退婚還比較好說,可是現在怎麼可以呢?再開放也沒有這種開放法。”
“媽,別說了。”
“你做出這種事還叫我別說?我們可不是不三不四的人家,女兒給人佔了便宜又不娶回去,那有這麼過分的人,一定要討回公道,要不然以後怎麼見人?”結不結婚是我和阿俠的事,如何扯上這許多不相干的人?甚至連親戚朋友的面子都要顧慮?太豈有此理了。方問菊當初只顧忌家人的反應,實在沒有想這麼多,然而她一腔餘勇面對最疼她的父親也不兔惴惴失色。
“小菊!”方父重重掛下電話,轉過頭來死盯著她看。方問菊瞧他痛心的表情便了然於心──爸爸什麼都知道了──她反覺得坦然,至少最為難的話不用由她來說了。“阿俠他媽說你有了另外的男人,這是不是真的?”
方問菊預設地經點一下頭。
“你怎會這個樣子?”方父此時傷心女兒變壞了,一向規矩的女兒竟學時下時髦的青年男女亂搞男女關係,這不是他希望的女兒,他失望痛心得提不起力氣罵人,只想著:我這個女兒完了,沒有男人敢娶她了。
“爸,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方問菊聲如蚊蚋。
一句話觸動了方父心底的活火山,怒叱道:“你會處理個屁!我就是讓你太自由了,今天你才敢這麼亂來。你是女孩子,你是女的你搞清楚沒有?浪子回頭金不換,浪女回頭有誰要?”
“爸,您在說什麼嘛?現代……”方問菊也有些氣了,爸爸實在說得太難聽了。“你少跟我辯現代的人怎麼樣怎麼樣,我告訴你,再過一百年男人還是一樣不敢娶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
“爸,您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好不好?我又沒怎樣,我是真的愛那個男人,這跟我喜歡阿俠是不一樣的。”
“現在你會這麼說了,去年你不是也說愛阿俠所以要搬去跟他住?本來我是不答應,後來我肯點頭是因為阿俠這孩子很實在,我相信他不是會?棄女人的混蛋,結果呢,現在出問題的卻是你,你要大家以後怎麼相見?”
“不會不要相見?”
“你還敢跟我大小聲?你以為用一張嘴說‘退婚’就可以沒事了?枉費你念這麼多書,自己也在當老師,啊,連做人都不會做。我跟你講,如果你只顧自己不顧別人那就不配做人,去當野生動物好了,去死去活都沒有人會管你。”
“爸,您太過分了,我只是退婚,又不是犯什麼天條,您一直罵一直罵,就不問我為什麼不愛阿俠了?您只關心您的面子,您只在乎別人怎麼想,就不在乎我的想法,我到底還是不是您的女兒?”
“你還有臉說!”
方父被頂撞得失去理智,重重摑了女兒一記耳光。
“無法無天!你翅膀硬得可以飛上天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