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想兩個月?我可不是你,我不喜歡胡思亂想。”
“對,這就是你跟我最大的不同,你的思路恨我的思路不在同一個頻道,所以永遠有爭執。你不喜歡我滿腦子的幻想,你認為我表裡不一,不切實際,你一直要改變我,而你也認為你做到了,因為我最近比較安靜,不再信口開河煩你了,你……你就不去想我是不是有心事,是不是愛上一個欣賞我信口開河的男人,我敢說你永遠沒有想到。”方問菊說著為之哽咽。多日來情緒起伏愈來愈大,他居然無知無覺,藉口老太太生病要人照顧搬去和老太太同房,他略有微詞,卻也沒有產生疑心,他就這麼放心她方問菊?他抓住她手臂。“你說清楚,什麼另一個男人?”她哽咽:“你是全世界最遲鈍的男人,你要娶就去要你的寶貝雜誌好了。”
“你、你、你莫名其妙,胡說八道!”他的手捏緊她的手臂。“你另外有男人?是誰?是那個王八蛋?你說!你有沒有跟他怎麼樣?你說!方問菊,你不要欺我太甚,我在問你,你聽見沒有?”胡曉俠看她的表情就明白過來了,又像氣又像哭的叫道:“你賤!你居然跟別的男人……你把我當成什麼?你把我當成什麼?”說到後來,悲憤交邊,猛的一鬆手,自己坐倒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阿俠!”方問菊抱住他,陪他一起哭,這時候她是真的愛著這個男人,但是另外那個人已經在她心中開啟另一道門,那是胡曉俠未知的世界。
時間啊,你能不能就此停住,使我不用再去面對其它更難堪的場面,方問菊的心在啜泣。
胡曉俠很快的收淚,像個孩子似的使起性子來。“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我認識的嗎?你們怎麼開始的?我有權利知道。”
方問菊不敢說。
“你學校的同事?還是在路上碰上的陌生人?”
方問菊安靜依舊,胡曉陝吼道:“你幹嘛不說?怕我會受不了嗎?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為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去自殺。”
“阿俠──”方問菊受不了的喊了起來。
“我罵錯了嗎?你賤,你不要臉,隨便就跟男人……”
“不要再說了,你憑什麼這樣罵我?這一年來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嗎?未婚同居,你知道人家背後怎麼說我?現在連你也譴責我,我可受不了。”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胡曉俠喊道:“我們是要結婚的,可是那個男人會跟你結婚嗎?你想過沒有?”
方問菊含淚搖了搖頭。“你這個大笨蛋──”
“求你不要再罵我了,我什麼都搞不清楚,只是不由自主的不斷陷下去,他的魅力使我不克自拔,只要能見到他,我便覺得好開心,我從來沒有這樣過,我……我甚至不知道會有這樣的戀愛,我真的很抱歉。”
聽著未婚妻以陶醉的口吻呢喃述說別的男人帶給她的快樂,而這正是他所缺乏的,胡曉俠簡直要發狂了。
“我不相信,我不要聽!”
“阿俠──”
“別叫我,只要告訴我他是誰就好了。”
“你知道了又有什麼用?”
“我咽不下這口氣,我不相信他有多迷人,能三兩下就把你對我多年的感情一筆抹煞,我要親自問問他是什麼意思,恨我胡曉俠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樣對我,要這樣整我,我以後還能做人嗎?”
原來他是擔心別人的異樣眼光,方問菊有點苦澀的說:“你放心,人家要篤會罵我,你是受害人。”
“菊,你不要傻了!”胡曉俠又氣又惱,但畢竟還是關心她。“你有沒有想到後果?你不替我想,你想過自己沒有?你要怎樣對親朋好友交代?萬一那個男人只是在玩弄你,你以後怎麼辦?你的立場到那裡去了?”
方問菊被一串連珠炮攪得心更亂了,她想到父親可能會有的反應,一陣暈眩,一跤坐倒在地,久久不能思量,木然望著胡曉俠。胡曉俠卻沒有心情同情她,甚至恨她賤,他好不甘心,他一定要弄得明明白白,他不能背這個臭名。
“快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方問菊搖了搖頭,“那是我跟他的事,他跟你沒有關係,你找他也不能挽回什麼,留下你的風度好嗎?”
“跟我沒關係?那我算什麼?”
“你是無辜者,受害人,可以了吧?”
方問菊提起精神整理自己,拖著皮箱往外走,面對胡老太太惋惜又痛心的表情,她有更深的遺憾,原以為兩人有婆媳緣分,卻給自己一手破壞,將來還能遇見比她更好的婆婆嗎?那聲“媽”再也叫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