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探不由一驚。
所有師伯中,趙啟星趙師伯和自己去世的父母關係最好。趙師伯自己又沒有兒女,把自己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疼愛。雖說,這是一件好事,朱探應該感激。可什麼事情過猶不及。太多的父愛,也讓人頭痛啊!
看來,舒適的,沒有管束的生活,要告一段落了。
朱探自然不知道,因為他的失去聯絡,血鸚鵡把他的離去原因,添油加醋,變換版本,說成是愛慕某一位可愛少女,依依不捨,離不開她。並對那位神秘小姑娘,好一陣誇讚。這才弄得某位關懷侄子的師伯坐不住了,非要親身來看一看才安心。
雖說,基本的實情沒有錯,可日後,尤其是血鸚鵡見過司南本人後,每次看到朱探,總是深深嘆息,為星祭宮合眾人之力培養的“英才”的眼光和審美,表示深深的遺憾。
血鸚鵡得到朱探的平安準信,也送來了口信,便飛走了。只留下朱探一個人,心事重重的,準備穿過天玄山的暗道,回到翼舒峰。
他漫不經心的走著,心神不定。一回頭,遙遙的看見自己終生難忘的奇景:原本陰鬱沉綿的天空,佈滿了朵朵潮溼灰暗的雲絮,緩慢的,有序的流動著。
只有長時間觀看才能發現,它們是以逆時針旋轉。太陽金燦燦的光輝,投射到雲海之中,參雜著金光隱隱,好像一個巨大的磨盤。用雲彩做的磨盤。
漸漸的,會旋轉的磨盤越來越小,向內收縮,變成一個漩渦,把周圍所有的雲彩都吸收在內。那些金絲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兩條電蛇,銀光閃閃。
朱探初開始覺得古怪:天有異相,必有異人!
小小的天玄山,哪來的異人?
直到第一道閃電,以一去無悔的氣勢直直劈下而後,第二道閃電在雲層裡醞釀成球體,再次以自由落體運動下墜,他才驚叫起來,“不好,是小南!”
他整個人如離弦之箭,騰空而起,無視密密的樹枝會抽打臉頰和身體,速度飛快的穿梭出去!
如果有某一雙神奇的眼睛,能抓住短暫的剎那,就可以看到他的速度簡直超越想象,身邊的樹影都變成一片花白,連身邊的空氣都發生扭曲。
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上隱藏實力?恨不能生了幾隻翅膀,把體能提到巔峰!
二十多里地,只用了十幾次呼吸。揭開自身的封印,朱探中間曾經抬眼看到第三道閃電正在隱隱成型,心急如焚。不顧身體貿然提升功力,會承受巨大負荷,只順著自己心中那絲感應,飛奔而來。
到達地點的時候,異雲已經散去,天空恢復了澄淨。只留下一棵被劈得外焦裡嫩的大樹,以及……一攤灰燼。
地面上,還有一個人形。
青陽宗內。
司東搖搖看著遠方的天際,那射出萬丈霞光的盤旋著的雲彩,臉上帶著一抹茫然。
大比受的皮外傷很快就恢復了,麻煩的是內傷,一直纏綿難以痊癒。
他穿著寬鬆的黑袍,拖著鞋子,站在視窗。手中,握著一沓信紙。
離家再多年,他也是司家未來的少主,生母更是司家的正室夫人,自然有些心腹。吩咐做些查證,尋找的事情,很是容易——只是他才想到。
這沓信紙,有很多內容,也是由不同的人分開寫的,筆跡不同。因為他的要求是必須有憑有據,所以晚了些。
但結合起來,都說明了一件事
這時候,門外響起來了敲門聲。
管稷的聲音,“大東,大東,我來看你!”
“你知不知道,司南出山去了,醫師德中毒,她要去尋奇藥救治呢?”
“哎,大東,你怎麼不說話。我覺得司南不可能是假的?你想,德醫師中毒已深,若不是她曾經跟隨天醫學過醫術,辨認藥草,哪能會?你也說過,天醫曾經住在你們家過。那麼時間也是對的。由此可見,小南肯定是你妹妹了!”
“我知道了。”
司東沉默半響,終於說道。
管稷聽,笑了一笑,“太好了。你們兩個這樣彆扭著,我們這些外人看著都難過!兩兄妹,哪有隔夜仇?”
司東勉強笑笑,依舊心事重重。
管稷看不明白,但是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關心司東的私人事情。
“大東,和你說一件事。李修真已經走了大半年了,到現在連封信也沒有。連大比也為出現。我猜,他一定是被那夥人,挖走了!”
“哦?是嗎?”司東表現的十分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