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點接近。我五六年前,的確生過一場大病,因為天醫藥彌救治,才僥倖存活。”
這也是一種變相的解釋了。
藥童的臉囧的有些發紅。
他再聰明,也只是八九歲的孩子,那會分辨有人能黑白顛倒,面不改色的撒謊。笑了笑,“嗯,我還看出一點來了。”
“你被人篡命改運!”
司南正是心跳如擂鼓的時候,忽略了那個“被”字,驚訝的說,“命也能改?”
這太超乎想象了!逆天換命,不應該是小說中出現的情節嗎?怎麼會在她的生活中真實出現?
“當然可以啦!高明的算命師,就叫篡命師!修到最高等級的篡命師,不僅能給人篡命改運,還能一言斷定人生死禍福——說你生,你就生,說你死,你就死!”
“這麼神奇啊!”司南有點懂得藥童的推崇了,喃喃道,“怪道這個門派落寞了呢!這麼可怕,誰能容得下?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司南忽然跳起來,大聲叫,“你說我被人篡命改運了?”
藥童被她突然而來的激動,嚇得捂住耳朵。
“你是說,我這麼倒黴,拜天醫為師被拒,出嫁花船被靈窟妖襲擊,一進仙門就被綁架,辛巴達來襲擊青陽宗,唯有我險些被生生凍死,做出點胭脂被人關進柴房,凍成面癱……”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被篡命的緣故?我的運氣,被人改過啦?”
“是、是呀……”藥童小聲呢喃的聲音,一如滾滾車輪前的小草,司南原地轉了兩圈,又蹦又跳,一時咬牙切齒,一時痛哭流涕,一時黯然神傷,一時哀哀欲絕,一時怒火沖天,咆哮著,嘶吼著,“是誰?到底是誰?誰改了我的命?”
只有緊緊按著自己的腦袋,才能不讓自己崩潰。原來自己所受的一切委屈,都是人為?是別人故意的?
這時候,她的恨意瞬時滿值,義憤填膺,若是那個可惡的“篡命師”出現,能被化身猛虎的她,撕成碎片。
許久,才慢慢恢復過來。
“你有辦法嗎?讓我恢復本來的運氣?”
藥童覺得自己在那暴怒的空氣中,被擠壓成夾心,喘不過來氣。
小南發火的時候,太可怕了!
他決定以後都不惹司南生氣。
“你、你別擔心了。你的運氣已經回來了。”
瞧見司南並不相信的目光,他連忙保證似地點頭,“真的。我本來也沒有看到你曾經被人改運,是因為現在,你的額頭那層黑氣已經不見了。所以我剛剛才奇怪的看著你……”
“真的沒事了?”
司南得到了肯定的答覆,這才把一顆心兒吞回肚子裡。
心裡充滿了悲憤……以及疑惑。
到底是誰呢?藥童說剛剛才看出,那麼,就是發生在東陳島的時候。
司家的……司摯?司亭?蘇嬤嬤?柳夫人?樺夫人?抑或是……陰夫人?
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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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陳島。司家。
靜心庵內,素衣如雪的陰雪華放下一卷暗黃色的“楞嚴經”,看著佛像前香爐的供奉的三根細長的龍誕香,發出飄若絲線,淡若無痕的輕煙。
表面上看,靜心庵地處陰涼,是司家最偏僻的拐角,加上陰夫人常年吃齋唸佛,不得家主寵愛。庵內只有一個在外庭灑掃的僕婦,屋內連使喚的一個丫鬟也沒有,所有家務,都是陰夫人親自操持,作為家住的姬妾,簡直可有可無。
而實際上呢?這裡位處偏僻,沒有任何無聊人士的打擾,環境清淨幽雅,院外栽種了幾桿翠竹,郁郁青青,即使盛夏,依舊清涼。每當清風吹過,竹影搖晃,映著西紗窗銀紅的霞影紗,越發顯得這裡超凡脫俗。
何況庵內還住著的陰雪華,本身就是一位絕代佳人?
靜心庵內擺設陳列十分簡潔,絕不庸俗。
書案邊用於插花用的雙耳多彩美人瓠,畫的乃是一代舞仙殷雪梨絕世一舞,轉身飄渺驚鴻的瞬間,是罕見的傳世珍品,堪稱絕響,千金難買。僅僅此瓶,價值就超過了富麗堂皇的柳氏屋內的所有。何況還有刻紋金絲綠閃玉引枕,通體用生於洞天福地超過兩百年的吉祥如意草莖編的芙蓉簞,三角鳳尾描金小香爐等等。
然而,難得而罕見的擺設還不算什麼。
最誇張的是靜心庵內所有木質桌椅,包括腳踏,以及屋樑、窗格,都是由金心檀木所制,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