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張羅,跟外頭打交道也好,內部佈置也罷,你做的我都看著,心裡有數。你們幾個女孩跟著我出來,我說過要幫你們尋個吃飯的營生,如今你做的很好。麗麗,你跟了我幾年了?”
“七年三個月。”陳麗麗毫不遲疑的報出數字:“金川店剛開我就去了。”
“這麼久了。”殷虹把雙手輕輕覆在腹部上,母性的光輝極為動人:“我不是慈善家,可是我也不會虧待這麼多年跟著我的好姐妹。麗麗,你也知道,我做累了,很認真的想歇歇不幹了。如今肚子裡又是兩個小傢伙,以後生下來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做,我不想假手他人,想安靜的陪著他們慢慢成長。麗而美剛開的時候我就有這個念頭,我想把它送給你,至於跟著你一塊兒創業的這幾個小姐妹,你回頭可以在適當的時候,酌情分給她們股份,大家一塊兒做,做好了再各自出去開分店,多好的前景啊。”
“可是我不是那塊料啊。”陳麗麗眼睛都紅了,情真意切:“我跟殷姐哪能比?你讓我對內管理美容師或是客戶都沒問題,可是對外……”
“對外怎麼了?”殷虹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而不帶敷衍:“我們在一開始就定位是做本分踏實的社群店概念,以後也會是這樣。別做成錦年那樣,真的,沒意思不說,付出的代價得不償失……正常的經營,不玩虛的,賬面乾淨清楚,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至於剩下那點場面上的事兒,你會遊刃有餘。你看看你,都二十七八該嫁人的大姑娘了,還動不動就掉眼淚。”扶著腰站起來,殷虹扯了紙巾遞過去:“別哭啊,你看我把店面選在我家門口,就是以後你有什麼問題也能隨時來找我不是?你放心大膽的去做,生意做好了想鋪開,只要可行我就給你投資,呵,那些投資我可不會送給你了哦,你得扛很多的壓力去代我賺錢,我來做萬惡的資本家。”
陳麗麗給她逗笑了,眼睫還帶著殘餘的淚珠:“殷姐,就你這麼厲害的本事,我陳麗麗再活八輩子也學不來。”
“學什麼啊學,做好自己就夠了。”殷虹伸手代她整了下帽子的邊沿,滿意的點頭:“是時候該自己飛了。麗麗,好好幹,以後不用再給我分賬了。賺多少都是你的,只是要記住,別虧待跟你一塊打拼出來的夥伴,茶涼了可以再溫,人心涼了可是怎麼補救都晚了。”
客廳的座機恰在此時響了起來,好似掐準了時間知道她們談話告一段落似的。
“估計是她們催你回去了。”殷虹看著來電顯示,是麗而美的號碼:“你們店長馬上回去,別急啊。”
“不是。”打電話的是戴玲玲,說話急的跟蹦豆子似的:“我找的就是你。殷姐,出事了,啊呸呸,不是出事了,是……哎我說不清楚,你過來就知道了。”嘴巴被捂住的聲音,陡然降低八度,彷彿地下黨接頭:“薛靜呼啦啦帶了將近二十個人過來,大門口都站滿了。”
看著殷虹掛了電話表情有些愣怔,陳麗麗疑惑的問:“怎麼了?”
“薛靜來砸場子了。”殷虹笑著緩和氣氛:“走,一塊兒去看看怎麼回事兒。”
“薛靜?”陳麗麗一頭霧水:“當時城北店數她挑頭鬧的最兇……”
“誰知道呢?”殷虹心裡有點眉目,倒是也想借機看看陳麗麗的水平:“麗麗,這是你挑大樑要處理的第一件事,一會兒我旁觀,你來辦,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同意,可以嗎?”
陳麗麗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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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演習我們是藍軍,呵呵,其實我們老是藍軍,也沒什麼意思……那天夜裡指揮部給了緊急命令,我們得摸黑穿過紅軍的防線,到達指定地點。資訊組要配合行動對紅軍進行雷達干擾,只是時間點的選擇和時長要精準,不能早也不能遲,不能太久,對方會懷疑。太專業說了你也不明白,總之那次任務的規格難的讓人撮牙花子。我們四人組到河邊的時候,對岸燈光亮的跟白天似的,探照燈每隔十五秒對掃,簡直就是活人趟雷。大家對了時間,袁隊跟資訊組聯絡提了要求,趕在十五秒的間隔下了河。過河穿過防線都是有驚無險,我們就手撂了幾個崗哨。問題就是從過了河沒多久,老子就一直感覺不妥,總覺得腦瓜子被瞄著似的,冷颼颼的,找又找不著,那種直覺沒有理由。趙全說我疑神疑鬼,快得神經病了。後來事實證明,還真不是疑神疑鬼。不是自誇哈,作為一名狙擊手,直覺很重要,而且關鍵時刻救了我好幾次。那天是老子當兵以來唯一也是最丟人的一次,在繞過最後一個暗哨即將離開紅軍基地的時候,老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