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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就出在黑島國上。對四色魚的來歷感到好奇的國王會有那麼好的運氣,憑一把普普通通的劍幹掉會魔法的黑奴和黑島王后嗎?古人或許會相信神的奇蹟,但玩慣了RPG的現代人才不會上當,巨大的等級差、能扭轉乾坤的極品武器裝備的缺乏、高階魔法師對不入流的戰士……在這種情況下,光有勇氣的勇者只有送死一條路。更何況,俗話還說,“好奇心害死了小國王”呢?國王才沒有殺死敵人,更沒有破解黑島國的詛咒——什麼假扮黑奴騙過妖婦之類的,只是後來代替一去不復返的國王坐上寶座的辛巴達在茶餘飯後給宮女們講的故事罷了。你見過走入虎口的綿羊還活著從老虎屁股裡走出來過嗎?

既然沒有那樣的綿羊,所以也就沒有那樣的國王。

凌梅透過從化名為“黃大河”的聖火槍戰王那裡得來的知識,知道了那個黑奴究竟是什麼——禁忌的鍊金術——人體煉成的產物,Homunculus,被稱為“人造人”的怪物。而創造他的鍊金術士,正是那個王后,那並不是她的真實面貌和身份,她也是透過不斷更換肉體來延續著早已近乎油盡燈枯的生命的。至於創造那個禁忌之物的最初動機,其實不僅單純,也很值得同情——只不過是想透過自己掌握的鍊金術從冥府召喚回死去的愛侶。

愛得越深,別離時的痛苦也越深,卻怎麼也無法忘卻那份真情,因為那永恆的契約已經深深烙印在了靈魂深處。

但禁忌之所以被稱作為禁忌,不是因為會砸了死神的飯碗,而是因為受到鍊金術原理的限制,根本無法達到使死人重生的目的。即便精確計算出構成人體的各種元素的份量,用等價交換的法則加以塑造,得到的也只不過是形態近似的肉體罷了。靈魂和什麼等價?該用什麼來交換?幾乎沒有鍊金術士能回答出這個問題。而沒有填入已然墮入黃泉的靈魂,又怎麼談得上是完整的生命呢?就更談不上是還原了當初想挽救的那個人了。

一切都是虛幻的泡影。

其實,每個個體的靈魂都是不同的,失去了就無法用等價交換原則來換取,或許研究一下亡靈法術或者招魂巫術反而是更可行的途徑,但自詡為“抱有嚴謹治學態度的科學家”的鍊金術士泰半不懂得這個道理。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時間是最容易被忽視、卻最具威力的武器,幾千年過去了,王后用盡所學的鍊金術也無法延續自己的生命,黑島國也沉入了海中,從閒談中的故事變成了遙遠的傳說。但介於生物與非生物之間的人造人卻倖存下來,在廢墟中等待、等待……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但隱隱約約覺得失去了什麼,在期待那不可能的重新降臨。

人造人會有愛情嗎?這個研究課題至今還沒有答案,但我們知道,王后欺騙自己,對那個替代品傾注了全部感情,而那近似人的人造人也對這份還算真摯的感情有了某種感應。

技術的悲劇,抑或時代的悲劇?或許都不是。

凌梅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尚且拿不準到底該如何評價這一切,更不要提本來就迷的當局者了。

“我所肩負的使命之一,就是排除那些不該存在的東西,它們的存在只會帶來不必要的災厄。不過我或許也要感謝那個人造人,是他吸引了我,才讓我有機會遇到你。”黃大河摟著那個散發著淡淡幽香的柔弱身軀,說道。

“你還要去嗎?”

“是啊,作為報答,我會賜給他毀滅。這對於擁有不死之軀的他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或許,如果有機會重生為人的話,他還有機會以真正的人的角度來體驗真情吧!”黃大河的話未免有些殘酷,但凌梅知道,這也是超越了平凡意義的仁慈。善於惡、正與邪、殘忍與仁慈,事物互相依存的兩面,永遠是糾纏不清的,怎麼評價只是判斷角度不同而已。

“我也要去!”雖然和馬丁博士之間已經不再存在男女之情,但作為老師和學生、同事和朋友,凌梅還是有些擔心他的安危。雖然他依舊生存的希望渺茫,但起碼能找到些許遺骸以便祭奠也好。

黃大河沒有反對,因為他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心上人。

那是凌梅第一次看到聖火槍戰王的神器,那是五顆漂浮在空中的晶體,其中最大的一顆是清澈通透的鑽石,而其餘四顆則是淡藍色的菱形水晶。菱形水晶分散到四角,發出淡藍色的光輝,無暇的鑽石則融化成薄薄的護罩,與菱形水晶結合成金字塔的形狀。“來!”黃大河牽著凌梅的手穿過護罩。被二人攪動,護罩上沿著二人輪廓出現許許多多正六邊形紋路,凌梅只感受到一陣清爽的涼意,此外再沒有其他不適,就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