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當真未曾再動過她。曲玲瓏見他沒有真正亂來也就隨他了。
此時聽那慶餘說話,便點了點頭也沒在意低頭繼續繡著。
崔嬤嬤看了看她,乾咳了一聲瞪向慶餘:“小子還不快些回去!商行那群子人慣會勸酒,你可要在旁仔細看著,莫要讓爺醉在外頭!”
慶餘忙應聲著去了。
這夏日的天總是說變就變,幾句話的功夫外頭竟涼風漸盛,吹進亭內捲起了曲玲瓏那烏鴉鴉的長髮隨著雅青色的紗衣翻飛,映著嬌嬌美顏竟似要乘風而去的天人一般。
崔嬤嬤看著不好忙要扶曲玲瓏起來:“應是雨要來的,奶奶快些隨老奴回去罷。”
曲玲瓏搖了搖頭:“雷陣雨而已,片刻便會過去,這兒有亭子擋著不礙事。”
崔嬤嬤望了望外頭,這須臾的時候那烏雲竟鋪天蓋地的捲了來,眼看著就要下雨,她也不敢再讓曲玲瓏出去,只好囑咐碧落在旁好生看顧著,自個兒快步回去尋雨具過來。
她這前腳走後腳雨便來了,噼裡啪啦下的如瓢潑一般,間隔電閃雷鳴好不嚇人。
因著下的突然,還未來得及有下人過來照料那兩三隻羽鶴,它們受驚,拍著翅膀唳唳叫著竟往曲玲瓏坐的小亭子處飛來。
小亭子因臨近假山,隔了些風雨倒還安穩,只是碧落懼雷電正縮在曲玲瓏身旁,眼見它們飛過來,怕衝撞到曲玲瓏,一時也顧不得懼怕起身想將它們趕出去,卻被曲玲瓏伸手拉住,讚道:“好有靈性的鶴竟知道來這裡躲雨,你莫要動仔細嚇到它們。”
這會功夫它們便停進了亭內,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也不叫了,只歪著長長的優美的頸子拿那黑豆似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她們。
見它們未曾亂撲騰,碧落鬆了口氣,奇道:“這鶴竟還不怕人呢?”
曲玲瓏笑道:“它們是人養的自然是不怕人。”
碧落恍然也不緊張了,重新縮回了曲玲瓏身旁,沒她擋著那些個鶴見了曲玲瓏竟晃了晃長長的喙,抬著細長的腿朝她踱過來,歪著頭望她。
它們這般可愛,曲玲瓏心中著實喜愛,便放了手中的繡繃自懷中拿出石青色繡蘭花的絲帕試探的伸過去。
有兩隻都縮了下頸子,倒是離她最近的一隻竟伸了細長的頸子過來想要蹭她。
曲玲瓏看的好生喜愛,便拿著絲帕輕輕擦著它被雨水打的溼漉漉的頭。
那鶴被曲玲瓏擦著竟還享受一般眯了黑豆似的眼時不時在她手中蹭著。
碧落看的直髮笑,正待說話,忽聽得踢踢踏踏的疾步聲停在假山後頭。
“這鬼天氣,說下就下,淋死個人!”
“可不是!這麼大的雨鬼曉得那幾只畜生飛哪裡去了!徐媽媽咱們還是在這躲一會兒,等雨停了再去尋罷!”
原來是專侍羽鶴的下人過來了,聽聲音是個婆子和個丫頭,想來這般惡劣的天氣讓她們心生不滿,一直抱怨著。
許是這朦朧大雨中催人閒話,這兩人抱怨完竟還扯到了曲玲瓏頭上。
丫頭嘆了口氣:“咱們做奴婢的就是命苦,莫說這瓢潑大雨便前頭是那火焰山,只要主子一句話咱們還不得硬著頭皮往裡頭跳!”
說著也不知想到了哪裡頗為豔羨道:“看咱們奶奶,聽說也只是鄉下尋常家裡的女兒,得了爺的寵愛要什麼沒有?日日拈花刺繡好不愜意!”
那徐婆子聽得冷哼一聲:“受寵又如何,現下還不是出了侯府給人家正頭夫人挪位置!”
曲玲瓏原本沒在意她們碎嘴,忽聽到此,手中動作猛的便是一頓,碧落也矇住了。
假山後頭的兩人不知這大雨中竟有人在外間還自說著,那丫頭聞說驚訝道:“爺要娶正頭夫人了嗎?怎的我竟未曾聽到一絲風聲?”
那徐婆子道:“你們都是新買來的丫頭,再加上爺嚴令吩咐過不讓亂傳,你們自然……”她說著忽然想起她這不正在傳麼!當即訕訕笑道:“綠丫頭,咱們是正說到這了,你可別轉眼就說給旁人聽啊,若是當真傳到爺耳中,我老婆子這條命算是到頭了!”
那丫頭想聽閒話呢,哪能這時候不長眼,趕忙道:“徐媽媽放心,你還不知道我麼最是守口如瓶,再說這又不是什麼秘事,後頭爺真成了婚,便是大家不說誰還能不知道?”
那婆子看了看這漫天的大雨,噼裡啪啦的似乎這世間就只剩她們兩個,再加上已經開了頭,便一時沒了顧忌道:“爺白日裡出去,哪裡是去什麼商行,俱是回了侯府商議婚事去了,那正頭夫人是當朝相國嫡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