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威物?義士英豪,當自求其主爾。此謀若行,請自此辭矣。”帝悅之,以仲德屯越城。及賊自蔡洲南走,遣仲德追之。賊留親黨範崇民五千人,高艦百餘,城南陵。仲德攻之,大破崇民,焚其舟艦,收其散卒,功冠諸將,封新淦縣侯。義熙十二年北伐,進仲德徵虜將軍,加冀州刺史,為前鋒諸軍事。冠軍將軍檀道濟、龍驤將軍王鎮惡向洛陽,寧朔將軍劉遵考、建武將軍沈林子出石門,寧朔將軍硃超石、胡籓向半城,鹹受統於仲德。仲德率龍驤將軍硃牧、寧遠將軍竺靈秀、嚴綱等開鉅野入河,乃總眾軍,進據潼關。長安平,以仲德為太尉諮議參軍。
武帝欲遷都洛陽,眾議鹹以為宜。仲德曰:“非常之事,常人所駭。今暴師日久,士有歸心,固當以建業為王基,俟文軌大同,然後議之可也。”帝深納之,使衛送姚泓先還彭城。武帝受命,累遷徐州刺史,加都督。
元嘉三年,進號安北將軍,與到彥之北伐,大破虜軍。諸軍進屯靈昌津。司、兗既定,三軍鹹喜,仲德獨有憂色,曰:“胡虜雖仁義不足,而兇狡有餘,今斂戈北歸,併力完聚,若河冰冬合,豈不能為三軍之憂!”十月,虜於委粟津渡河,進逼金墉,虎牢、洛陽諸軍,相繼奔走。彥之聞二城不守,欲焚舟步走,仲德曰:“洛陽既陷,則虎牢不能獨全,勢使然也。今賊去我千里,滑臺猶有強兵,若便舍舟奔走,士卒必散。且當入濟至馬耳谷口,更詳所宜。”乃回軍沿濟南歷城步上,焚舟棄甲,還至彭城。仲德與彥之並免官。尋與檀道濟救滑臺,糧盡而歸。
九年,又為鎮北將軍、徐州刺史。明年,加領兗州刺史。仲德三臨徐州,威德著於彭城,立佛寺作白狼、童子像於塔中,以河北所遇也。十三年,進號鎮北大將軍。十五年,卒,諡曰桓侯。亦於廟立白狼、童子壇,每祭必祠之。子正修嗣,為家僮所殺。
張邵,字茂宗,會稽太守裕之弟也。初為晉琅邪內史王誕龍驤府功曹,桓玄徙誕於廣州,親故鹹離棄之,惟邵情意彌謹,流涕追送。時變亂饑饉,又饋送其妻子。
桓玄篡位,父敞先為尚書,以答事微謬,降為廷尉卿。及武帝討玄,邵白敞表獻誠款,帝大說,命署其門曰:“有犯張廷尉者,以軍法論。”後以敞為吳郡太守。王謐為揚州,召邵為主簿。劉毅為亞相,愛才好士,當世莫不輻氵奏,獨邵不往。或問之,邵曰:“主公命世人傑,何煩多問。”劉穆之聞以白,帝益親之,轉太尉參軍,署長流賊曹。盧循寇迫京師,使邵守南城。時百姓臨水望賊,帝怪而問邵,邵曰:“若節鉞未反,奔散之不暇,亦何能觀望。今當無復恐耳。”尋補州主簿。
邵悉心政事,精力絕人。及誅劉籓,邵時在西州直廬,即夜誡眾曹曰:“大軍當大討,可各修舟船倉庫,及曉取辦。”旦日,帝求諸簿署,應時即至;怪問其速,諸曹答曰:“昨夜受張主簿處分。”帝曰:“張邵可謂同我憂慮矣。”九年,世子始開徵虜府,補邵錄事參軍,轉號中軍,遷諮議參軍,領記室。十二年,武帝北伐,邵請見,曰:“人生危脆,必當遠慮。穆之若邂逅不幸,誰可代之?尊業如此,苟有不諱,事將如何?”帝曰:“此自委穆之及卿耳。”青州刺史檀祗鎮廣陵,時滁州結聚亡命,祗率眾掩之。劉穆之恐以為變,將發軍。邵曰:“檀韶據中流,道濟為軍首,若疑狀發露,恐生大變。宜且遣慰勞,以觀其意。”既而祗果不動。及穆之卒,朝廷恇懼,便欲發詔以司馬徐羨之代之,邵對曰:“今誠急病,任終在徐,且世子無專命,宜須北諮。”信反,方使世子出命曰:“朝廷及大府事,悉諮徐司馬,其餘啟還。”武帝重其臨事不撓,有大臣體。十四年,以世子鎮荊州,邵諫曰:“儲貳之重,四海所繫,不宜處外,敢以死請。”從之。
文帝為中郎將、荊州刺史,以邵為司馬,領南郡相,眾事悉決於邵。武帝受命,以佐命功,封臨沮伯。分荊州立湘州,以邵為刺史。將署府,邵以為長沙內地,非用武之國,置署妨人,乖為政要。帝從之。謝晦反,遺書要邵,邵不發函,馳使呈帝。
元嘉五年,轉徵虜將軍,領寧蠻校尉、雍州刺史,加都督。初,王華與邵有隙,及華參要,親舊為之危心。邵曰:“子陵方弘至公,必不以私仇害正義。”是任也,華實舉之。及至襄陽,築長圍,修立堤堰,開田數千頃,郡人賴之富贍。丹、淅二川蠻屢為寇,邵誘其帥,因大會誅之,悉掩其徒黨。既失信群蠻,所在並起,水陸斷絕。子敷至襄陽定省,當還都,群蠻伺欲取之。會蠕蠕國遣使朝貢,賊以為敷,遂執之,邵坐降號揚烈將軍。
江夏王義恭鎮江陵,以邵為撫軍長史,持節、南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