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因取食之。靈休大驚。答曰:“性之所嗜。”靈休瘡痂未落者,悉褫取以飴邕。邕既去,靈休與何勖書曰:“劉邕向顧見啖,遂舉體流血。”南康國吏二百許人,不問有罪無罪,遞互與鞭,鞭瘡痂常以給膳。卒,子肜嗣。大明四年,坐刀砍妻,奪爵土,以弟彪紹封。齊受禪,降為南康縣侯,食邑千戶。
穆之中子式之字延叔,通《易》好士。累遷相國中兵參軍,太子中舍人,黃門侍郎,寧朔將軍、宣城淮南二郡太守。在任贓貨狼藉,揚州刺史王弘遣從事檢校。從事呼攝吏民,欲加辨覆。式之召從事謂曰:“治所還白使君,劉式之於國家粗有微分,偷數百萬錢何有,況不偷邪!吏民及文書章之互在。”從事還具白弘,弘曰:“劉式之辯如此奔!”亦由此得停。還為太子右率,左衛將軍,吳郡太守。卒,追贈徵虜將軍。從徵關、洛有功,封德陽縣五等侯,諡曰恭侯。長子敳,世祖初,黃門侍郎。敳弟衍,大明末,以為黃門郎,出為豫章內史。晉安王子勳稱偽號,以為中護軍。事敗伏誅。
衍弟瑀,字茂琳,少有才氣,為太祖所知。始與王浚為南徐州,以瑀補別駕從事史,為浚所遇。瑀性陵物護前,不欲人居己上。時浚徵北府行參軍吳郡顧邁輕薄而有才能,浚待之甚厚,深言密事,皆與參之。瑀乃折節事邁,深布情款,家內婦女間事,言語所不得至者,莫不倒寫備說。邁以瑀與之款盡,深相感信。浚所言密事,悉以語瑀。瑀與邁共進射堂下,瑀忽顧左右索單衣幘,邁問其所以,瑀曰:“公以家人待卿,相與言無所隱,而卿於外宣洩,致使人無不知。我是公吏,何得不啟。”因而白之。浚大怒,啟太祖徙邁廣州。邁在廣州,值蕭簡為亂,為之盡力,與簡俱死。
瑀遷從事中郎,領淮南太守。元嘉二十九年,出為寧遠將軍、益州刺史。元兇弒立,以為青州刺史。瑀聞問,即起義遣軍,並送資實於荊州。世祖即位,召為御史中丞。還至江陵,值南郡王義宣為逆,瑀陳其不可,言甚切至。義宣以為丞相左司馬,俱至梁山。瑀猶乘其蜀中船舫,又有義宣故部曲潛於梁山洲外下投官軍。除司徒左長史。明年,遷御史中丞。瑀使氣尚人,為憲司甚得志。彈王僧達雲:“廕籍高華,人品冗末。”朝士莫不畏其筆端。尋轉右衛將軍。瑀願為侍中,不得,謂所親曰:“人仕宦不出當入,不入當出,安能長居戶限上。”因求益州。世祖知其此意,許之。孝建三年,除輔國將軍、益州刺史。既行,甚不得意。至江陵,與顏竣書曰:“硃修之三世叛兵,一旦居荊州,青油幙下,作謝宣明面見向,使齋帥以長刀引吾下席。於吾何有,政恐匈奴輕漢耳。”其年,坐奪人妻為妾,免官。大明元年,起為東陽太守。明年,遷吳興太守。侍中何偃嘗案雲:“參伍時望。”瑀大怒曰:“我於時望何參伍之有!”遂與偃絕。及為吏部尚書,意彌憤憤。族叔秀之為丹陽尹,瑀又與親故書曰:“吾家黑麵阿秀,遂居劉安眾處,朝廷不為多士。”其年,疽發背,何偃亦發背癰。瑀疾已篤,聞偃亡,歡躍叫呼,於是亦卒。諡曰剛子。子卷,南徐州別駕。卷弟藏,尚書左丞。
穆之少子貞之,中書黃門侍郎,太子右衛率。寧朔將軍、江夏內史。卒官。子裒,始興相,以贓貨系東冶內。穆之女適濟陽蔡祐,年老貧窮。世祖以祐子平南參軍孫為始安太守。
王弘,字休元,琅邪臨沂人也。曾祖導,晉丞相。祖洽,中領軍。父珣,司徒。弘少好學,以清恬知名,與尚書僕射謝混善。弱冠,為會稽王司馬道子驃騎參軍主簿。時農務頓息,末役繁興,弘以為宜建屯田,陳之曰:“近面所諮立屯田事,已具簡聖懷。南畝事興,時不可失,宜早督田畯,以要歲功。而府資役單刻,控引無所,雖復厲以重勸,肅以嚴威,適足令囹圄充積,而無救於事實也。伏見南局諸冶,募吏數百,雖資以廩贍,收入甚微。愚謂若回以配農,必功利百倍矣。然軍器所須,不可都廢,今欲留銅官大冶及都邑小冶各一所,重其功課,一準揚州;州之求取,亦當無乏,餘者罷之,以充東作之要。又欲二局田曹,各立典軍募吏,依冶募比例,並聽取山湖人,此皆無損於私,有益於公者也。其中亦應疇量,分判番假,及給廩多少,自可一以委之本曹。親局所統,必當練悉,且近東曹板水曹參軍納之領此任,其人頗有幹能,自足了其事耳。頃年以來,斯務弛廢,田蕪廩虛,實亦由此。弘過蒙飾擢,志輸短效,豈可相與寢默,有懷弗聞邪!至於當否,尊自當裁以遠鑑。若所啟謬允者,伏願便以時施行,庶歲有務農之勤,倉有盈廩之實,禮節之興,可以垂拱待也。”道子欲以為黃門侍郎,珣以其年少固辭。
珣頗好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