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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慮。因此從前討伐匈奴的軍事行動不超過一百天,並不是不想持久,而是力量不夠,這是困難之四。大軍自己攜帶物資補給品,則輕裝的精銳部隊很少,不能快速推進,即使敵人慢慢撤退,也無法追及。幸而追及,又被物資等拖累。如果遇到險要而難於通行的地方,大軍魚貫而進,後面馬頭緊接前面馬尾,敵人前後夾攻,危險不能測度,這是困難之五。大量使用民力,功業又未必能夠建立,所以我深深地憂慮!而今既然已經徵調軍隊,應該讓先到邊塞的部隊發動攻擊。命令臣嚴尤等深入敵境,以雷霆萬鈞之勢進擊,給匈奴一個重創。”王莽不聽嚴尤的建議,如同從前一樣,把戰士跟糧秣輸往邊塞,於是天下動亂不安。

鹹既受莽孝單于之號,馳出塞歸庭,具以見脅狀白單于;單于更以為於慄置支侯,匈奴賤官也。後助病死,莽以登代助為順單于。

欒提鹹被王莽封為孝單于以後,縱馬飛馳出邊塞,迴歸匈奴王庭,向單于欒提知報告了自己被脅迫的經過。欒提知單于改封他為於慄置支侯,這是匈奴低賤的官稱。後來,被王莽封為順單于的欒提助去世,王莽讓欒提登接替他成為順單于。

吏士屯邊者所在放縱,而內郡愁於徵發,民棄城郭,始流亡為盜賊,幷州、平州尤甚。莽令七公、六卿號皆兼稱將軍,遣著武將軍逯並等鎮名都,中郎將、鄉衣執法各五十五人,分鎮緣邊大郡,督大奸猾擅弄兵者。皆乘便為奸於外,撓亂州郡,貨賂為市,侵漁百姓。莽下書切責之曰:“自今以來,敢犯此者,輒捕系,以名聞!”然猶放縱自若。北邊自宣帝以來,數世不見煙火之警,人民熾盛,牛馬布野;及莽撓亂匈奴,與之構難,邊民死亡係獲,數年之間,北邊虛空,野有暴骨矣。

駐紮在邊塞的部隊在當地放縱擾民,而內地各郡因徵兵催稅,苛刻迫急,百姓不堪愁苦,紛紛拋棄家園,開始流浪逃亡,成為盜賊,幷州、平州尤其嚴重。王莽下令七公、六卿都兼任將軍,派著武將軍逯並等,鎮守各大名城;另派中郎將、繡衣執法各五十五人,分別鎮守沿邊大郡,監察擅動干戈興兵作亂的刁徒。而這些人都利用鎮守之便在外地幹壞事,擾亂州郡,行賄受賄像做買賣一樣,掠奪百姓的財物。王莽下詔書嚴厲斥責:“自今以後,膽敢再犯這類罪行的,就逮捕監禁,把名字報上來。”然而還是照樣胡作非為。中國北部邊疆,自從漢宣帝以來,百姓已數代看不見烽火的警報,人口繁殖,牛馬遍野。及至王莽擾亂匈奴,與匈奴結成仇怨,沿邊百姓或死亡,或被俘虜,幾年之間,北方邊疆一片荒涼,野外有無人掩埋的白骨。

'3'太師王舜自莽篡位後,病悸劇,死。

'3'太師王舜自王莽篡奪皇位後,得了心悸病,漸漸加劇,終於病故。*'4'莽為太子置師、友各四人,秩以大夫。以故大司徒馬宮等為師 疑、傅丞、阿輔、保拂,是為四師;故尚書令唐林等為胥附、奔走、先後、禦侮,是為四友。又置師友、侍中、諫議、《六經》祭酒各一人,凡九祭酒,秩皆上卿。

'4'王莽為太子設定師、友各四人,俸祿按照大夫發給。任命前大司徒馬宮等,分別擔任師疑、傅丞、阿輔、保拂,稱為四師。任命前尚書令唐林等分別為胥附、奔走、先後、禦侮,稱為四友。又設定師友祭酒、侍中祭酒、諫議祭酒,以及《六經》祭酒各一人,共九個祭酒,俸祿按照上卿發給。

遣使者奉璽書、印綬、安車、駟馬迎龔勝,即拜為師友祭酒。使者與郡太守、縣長吏、三老、官屬、行義、諸生千人以上入勝裡致詔。使者欲令勝起迎,久立門外。勝稱病篤,為床室中戶西、南牖下,東首加朝服拖紳。使者付璽書,奉印綬,內安車、駟書,進謂勝曰:“聖朝未嘗 忘君,製作未定,待君為政;思聞所欲施行,以安海內。”勝對曰:“素愚,加以年老被病,命在朝夕,隨使君上道,必死道路,無益萬分!”使者要說,至以印綬就加勝身;勝輒推不受。使者上言:“方盛夏暑熱,勝病少氣,可須秋涼乃發。”有詔許之。使者五日壹與太守俱問起居,為勝兩子及門人高暉等言:“朝遷虛心待君以茅土之封,雖疾病,宜移動至傳舍,示有行意;必為子孫遺大業。”暉等白使者語,勝自知不見聽,即謂暉等:“吾受漢家厚恩,無以報;今年老矣,旦暮入地,誼豈以一身事二姓,下見故主哉!”勝因敕以棺斂喪事:“衣周於身,棺周於衣。勿隨俗動吾冢、種柏、作祠堂!”語畢,遂不復開口飲食。積十四日死。死時,七十九矣。

王莽派使者帶著詔書、印信,駕著四匹馬的安車去接龔勝,在龔勝家拜授他為師友祭酒。使者與郡太守、縣府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