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過來了。”補了一句,“有事,你讓人過來找我。”
宇文極眉頭一挑,“他連你隨便出門都不讓了?”
“不是。”慕容沅不好說兩人正在慪氣,免得再起爭執,別的不說,端木雍容和宇文極還在西征途中,為自己起了爭執可不好。因而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雲淡風輕微笑道:“你忘了,我腳上還有傷呢。”
宇文極往她腳踝上看去,繼而歉意,“對不住,是我疏忽了。”連連點頭,“嗯……,你後面先不用過來了。”
“這個給你。”慕容沅把腰間的羊皮卷解了下來,放在他的床邊,“正好我今天過來了,省得回頭再跑一趟。”怕他著急費神,“不用急著看,現在看也沒什麼用。”想著都交待清楚,“我畫了兩份,還有一份給端木雍容了。”
宇文極這會兒哪有心思看東西?只顧看著她,叮囑道:“你回去路上當心一些。”叫來子午暮夜四個暗衛吩咐,“好好護送雲郡主回去。”看著那個嬌小身影出去,直到再也看不見,方才緩緩收回視線——
阿沅,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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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自己回來了?”端木雍容沉了臉問道。
邵棠低頭道:“小羽姑娘還在給寧王殿下那邊治傷,我讓她早點跟我回來,她不願意,叫幾個暗衛把我架出了帳篷。” 她神色難堪,似是省略了中間許多爭執,“我進不去,又勸不走她,怕大將軍等得太久擔心,就先回來報個訊息。”
端木雍容臉色陰霾,好似籠罩了一層濃濃的戾氣,“宇文極真的中毒了?”
“看起來是的。”邵棠回道:“我去的時候,兩個軍醫正在跟前忙活,傷口的血色的確有些發烏,不過還能說話,神智清楚,毒性應該不會太大。”補道:“想來寧王殿下沒有性命之礙,小羽姑娘她……,應該呆一會兒就會回來的。”——
所以,兩個人就趁機親親熱熱聊上了。
端木雍容覺得心口被人插了一刀,就連今天攻下巢州城的喜悅,都無法安撫這種躁動的情緒,他沉聲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晚霞的最後一抹五彩斑斕漸漸褪去。
聶鳳翔分派好了遷營任務,然後在外面等了一個多時辰,眼看天色擦黑,實在忍不住闖了進來,請示道:“大將軍,咱們該走了,不然等下摸黑趕路可不方便。”小心翼翼勸道:“其實不用等小羽姑娘,反正她都在新營那邊,咱們過去,到時候她還能省一點路,再回來一趟也費事。”
端木雍容沒有任何表情,起身道:“出發。”
到了新營,不由自主往宇文極駐紮的方向看去,——去了就不知道回來了?自顧自進了慕容沅的帳篷,攆了人,一個人悶聲不語的帶著。
天色漸漸變得濃黑如墨,星子斑斑點點的,掛在夜空,伴著皎潔的明月,靜靜述說著夜的靜謐安寧。
過了許久,一直不見那個嬌小身影回來。
難道她打算在那邊呆一夜?小公主要是在宇文極身邊過夜,就算沒發生什麼,也足夠叫別人揣測紛紛了。自己的女人,跑去別人的營地一夜不回,簡直就是……,讓自己頭頂一片綠雲。
她今夜不回來,那就不用再回來了!——
結果慕容沅真的一夜未回。
端木雍容在她的帳篷裡面坐了一夜,等了一夜,整整一夜未眠,眼睛裡佈滿了紅紅的血色,像是染了血,臉色陰鬱的幾近可怕。他所有的耐心都全部耗盡,找出自己的那把彎刀,往宇文極的帳篷走去,去告訴小公主,——不用再煩惱,彎刀自己收回了。
然而情況出乎意料。
“你找她?”宇文極驚得坐了起來,失聲道:“她昨天就已經回去了!”
“已經回去了?”端木雍容亦是吃驚,不可置信的打量著他,“你的意思是,她不在你這兒?那她……”否定道:“不,她沒有回來。”
兩個人各自堅持,一個說昨夜人走了,一個人說沒有見到人——
爭執片刻,忽然同時安靜下來。
一定是她出事了!宇文極抬頭看過去,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同樣的領悟,他臉色難看道:“怎麼回事?她怎麼會不見了?”飛快想了想,“對了,昨兒她應該是回舊營地去找你的,莫不是走岔了?出了什麼事。”掙扎站了起來,忍住腿上的疼痛,吩咐人,“給我備馬!”
兩人都是顧不上多說,趕忙出門。
整個舊營地昨天都已經搬空了,哪裡還有人?只剩一些殘留的石塊、旗杆等物,和一大片狼藉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