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手,看著那個跑遠的嬌小身影,——怎麼就捂不熱呢?自己用盡了全力,一直用心用情呵護她,她卻朝著和自己期望相反的方向而去,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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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沅沿路趕到新紮軍營,下馬進去一看,帳篷裡已經忙亂成了一團。
宇文極臉色慘白躺在床上,嘴唇發烏、眼圈兒發青,見到慕容沅,也只是勉強喊了一聲,“你來了。”便皺眉說不出話,周圍兩個大夫正在處理傷口,用力擠出汙血,接著用水沖洗,血水滴滴答答,弄得整個床榻周圍都是血汙一片。
慕容沅瘸著腿,忍痛快步走上前,急問:“怎麼回事?!”
一個軍醫回道:“是箭支上面的毒,入了傷口,但不是馬上起效的藥,因為一路策馬回來奔跑,血流加速,所以這會兒才發作起來。”
慕容沅聽了一個大概,沒有功夫細細詢問,趕緊上去幫忙。她和宇文極自幼是熟絡慣了的,不避嫌,再說平時給別的傷員治傷,也少不了有些身體接觸,根本就連想都沒有多想,只顧不停的忙碌起來。
只是這些落在邵棠的眼睛裡,又是另外一番想頭了。
特別是宇文極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盯著她看,那情景……,稍微聯絡一下,就是一副郎情妾意的畫面。本來嘛,他們倆年歲相當、言語默契,外型上看起來的確要更般配一些,聽說從前還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邵棠在心中怨懟,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大將軍的情深意重?她喜歡宇文極,那就留下來陪著宇文極好了,別招惹大將軍,一輩子離得遠遠的最好!對,最好再也別回到大將軍身邊!
琢磨了下,上前拉住慕容沅,“小羽姑娘,這些事有大夫來處理就好,你不用親自動手,在旁邊等著就好了。”
慕容沅皺眉道:“你做什麼?”宇文極雖然不是馬上就要死,到底還在中毒,總不會好受就是了,這種時候她還搗亂?當即要甩開她的手,“別妨礙我!”
邵棠卻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臉色難看,“小羽姑娘,大將軍還在等著你。”將她往後用力一拉,扯了起來,“既然寧王殿下性命無礙,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你發什麼瘋?”慕容沅覺得對方簡直就是故意找茬,不由惱道:“鬆開我!”
邵棠就是死死拽著不鬆手。
慕容沅蹙眉喊了一聲,“子午暮夜,把她叉出去!!”然後繼續回到床邊,幫著給宇文極處理傷口,一面忙碌,一面抬頭問道:“你自己感覺怎麼樣?”
宇文極皺眉道:“胸悶、噁心,身體變得有點僵僵的。”
古代可沒有化驗的手段,中了什麼毒,基本靠大夫的經驗和推測,以及一些簡單的測試,比如把毒血拿下去,聞、辨、觀察等等。慕容沅暫時分析不出是什麼毒,切了切他的脈搏,稍微放心,“還好,不是太紊亂。”
宇文極微笑看著她,看著她在自己身邊忙來忙去,往昔的美好回憶,一幕幕湧上心頭和眼前場景重疊,心裡覺得有一股暖流趟過。又有些擔心,“你自己過來的?是不是和端木雍容拌嘴了?”
慕容沅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事。”親自下去煎藥,弄好了,動作利落的倒了藥汁與他喝,“解百毒。”因為人都出去了,親自給他墊了一個枕頭,把藥碗遞到他的手裡,“自己能喝吧?”
宇文極當然希望她來喂藥纏綿一會兒,可是想歸想,還是接了碗,“可以。”他咕噥咕噥喝了下去,溫度剛剛好,自己不喜歡喝溫溫的湯水,喜歡略燙一些,這些瑣碎細節她都還記得,心中又是歡喜,又是難受。
“有那麼苦嗎?”慕容沅拿了他手裡的碗,遞了帕子,“自己擦擦。”然後仔細觀察了一陣,確認沒事,方道:“沒事就好。”安慰他,“好在巢州城已經攻打下來,應該會休整幾天,不影響你出征的。”
宇文極心情複雜點點頭,“是。”她永遠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
其他人都退了下去,慕容沅不免叮嚀了一句,“你也別太拼命了,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只要你好好的,只要這次西征大軍進展順利,皇上應該能夠看到你的努力的,也不算辱沒皇子的名頭了。”——
父皇他未必看得到的。
這種話宇文極不便說,只是順著她的意思頷首道:“嗯,我明白。”
“我先回去了。”慕容沅站起身來,原本還想順手替他整理一下衣服,又忍住,該避嫌的還是要避嫌。再想到端木雍容還在不痛快,猶豫了下,說道:“如果後面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