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片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她先前也來過幾回的。”
那金爺又道:“十五六歲?年紀也符合,小姐今年也該有十六多了快滿十七了。”又問:“你可知她住哪裡?”
二掌櫃心下奇怪,那才那漢子也問小姑娘的住處,但他實在是不知道啊,只得搖頭。但他也好奇,問道:“這鎖片的雖然精巧,但樣式也不是特別出眾,金爺為何認定是你家小姐的呢?”
那金爺道:“鎖片上可有顆碩大的深藍珠子?”
二掌櫃點頭:“那珠子有些特別。”
金爺搖頭:“何止是特別,那是鮫人淚,存世的不過四顆了,根本有價無市。”
大掌櫃與二掌櫃頓時目瞪口呆。
那金爺忽取了一塊碎銀遞過來:“掌櫃的,你幫我留意著,倘若她再來,你便幫我留她一留,我的金字離你這裡也不是很遠,你派人過來說一聲,讓我見她一回。”二掌櫃應允了。
只是,此後他再沒見過祁暮上門,不知是銀兩足夠渡過難關了還是實在當無可當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錦心樓
殘雪消退,白楊上綻出了新芽,就連院外新插的木槿都抽出了嫩葉,春天總算是來了。
小轅的咳喘總算是好了許多,陳大夫索性讓他們買了藥材來,由他為小轅製作丸藥,存下來,這樣方便了許多。祁暮想辦法讓四個孩子都上了村裡的私塾,好在束脩並不高。祁軒是有些基礎的,私熟的先生建議他在這裡學個一年便可轉到南山的書院去了,當然學費就要高一些。
安頓好四人,祁暮決定去找份工來做。
她先是在西城的一個酒樓找了個洗碗兼燒火的活,工錢少不說,每日裡下工都太晚了,等她出城回到家,四個孩子都要睡了,沒辦法顧到小轅等人的晚飯。雖然芳兒極力表示她會做的,但祁暮還是不放心,做了幾日便辭了工,得了幾十文工錢。
她還想打聽哪裡有早上出門,酉時便可回家的事。劉嬸知道後心疼地說,不如跟她學織布繡花,換點工錢。祁暮跟她學了幾日,織布倒也罷了,這繡花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象樣,直感覺那小小的繡花針無時不刻地在與她作對。原本她聽沈千笑說江湖軼事時聽聞有人以繡花針作武器傷人,還暗笑“學這針兒倒是最快的”,而今可算是知道就算是用個針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她心思一向豁達,見自己學不象樣便放下了,總不能用自己的短處去與人的長處比吧。反倒是芳兒生了很大的興趣,散了學回來便捧起祁暮放下的繡花繃子,說道:“我若繡得好了,是不是也可以賣錢啊?”
一日,祁暮上街為芳兒買絲線,在西城直街的牆上看見一些招子,是一個叫錦心樓的地方在招驀人工,招子上說要招十三至十九歲間的女子,要有一技傍身,歌舞樂器皆可,另招八名護院,須有些功夫,待遇從優。祁暮研究了一下,看上去應該是個歌舞坊,雖說勾欄瓦肆不是什麼正經場所,但祁暮看到“待遇從優”這一條有些動心,伸手便揭了一張招子。
招子上說薦工的日子是三月初八至初十,明兒便是初八了。
見工卻是在東城,祁暮早早起床,練了會兒劍,做了早飯,又將自己收拾了一番,才出門去。
到了東城卻找不著慈雲巷,看看日頭有些上來了,她急忙拉了個路人問路。那人看了她一眼,有些憐憫地問道:“你找慈雲巷,是問那錦心樓招人的地方吧?呶,你看那邊有人排隊排得老長的地方便是了。只是,姑娘,那可是個歌舞坊啊。”
祁暮點頭:“是的。我知道那是歌舞坊。謝謝您了。”
等她走了開去,就聽那人與同伴道:“什麼世道啊!你看那姑娘穿得也挺好的,也要投奔那種地方。”
“哎,聽說那錦心樓雖然還是在籌的,卻是教坊司下面的。他有一部分不用錢買的姑娘,那招的姑娘價格便格外高些,聽說最起碼是八錢一個月,客人給的賞另算。現如今有哪份工有這般價,也難怪這些姑娘和有女兒的人家如此巴結。”
祁暮聽過便也算了,自己不是那得八錢銀子的命。
果然排了很長的隊,男男女女的都有,只是女子佔了絕大多數。
排了一半的時候,門裡忽然一陣喧譁,前面一個管事的挨著個地看排隊的女孩兒,看中了,便指一下道:“你,出來,另排一邊兒。”大約十來個姑娘被挑出列,祁暮也被挑中了排在另一邊。那管事對這十來人說:“你們運氣好,大老闆正巧來了,想看一些姑娘,你們先隨我進去吧。”
祁暮見到那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