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暗鬥了不知多少次,但每次都是自家主子吃虧。
論腦子,主子可比昭陽宮的那位聰明多了;論才情,主子除了琴棋書畫,還精通歌舞;論身份,主子是大將軍王棠棣的嫡親表妹,兵部尚書韋錦業的女兒,比那個平民出身的皇后娘娘可要高出太多了;再論美貌,放眼整個宮裡,及至整個楚京,如果主子排名第二,那就沒有人敢排名第一。就這樣驚才絕豔的主子,居然輸給樣樣都稀疏平常的皇后。憑什麼?
可是,皇上愛她,愛到了骨子裡,並把她保護得滴水不漏。連同她生的兒子和女兒,到如今都好端端地活著,一個封了太子,一個封了公主。而主子的伊琰皇子呢,至今都九歲了,還沒有封王。
唉,主子也太可憐了!
紫竹在心裡嘆著氣,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吩咐人進來收拾一番後,又再次安慰道:“娘娘,來日方長,您不是還有五皇子嗎。奴婢看五皇子既聰明又伶俐,將來肯定會有大成就的!”
“是啊,還有琰兒,本宮怎麼就忘記了?”韋貴妃雙眼幕地一亮,忍不住拍手笑道“是啊,皇上現在正當盛年。太子雖然年長佔了先機,但本宮的琰兒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紫竹本來只是想安慰安慰她,沒曾想韋貴妃卻聽了進去,這下眼見自家主子在這方面動起了心思,心裡不由得有些害怕起來。
“紫竹,要不是你提醒,本宮還沒想到這層面兒上來呢!”韋貴妃興奮得很,隨手脫下手腕上的鐲子遞給她道:“來,這個賞你了!”
紫竹嚇壞了,趕緊拒絕道:“娘娘,不要!這麼貴重的禮,奴婢承受不起!”
韋貴妃不由分說地塞到她手裡道:“叫你拿著你就拿著,你幫了本宮大忙,本宮賞你,你就拿著!以後啊,還得多幫本宮出出主意才行!”
這下紫竹想要拒絕也不行了,只得收了,又跪下謝了恩。
其實平素她也沒少得韋貴妃的賞,只是那些賞賜比起今天的這個鐲子來,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太遠了。
這個鐲子是純金打造的,出自尚宮局,做工精緻,上面鑲有蘭花圖案,是主子剛進宮那年皇上賞下來的,主子很是喜愛,從來沒有離過手。今兒個卻賞給了自己,可見是如何的看重了。
韋貴妃這會兒心情好得很,想著晚上的晚宴,便又笑道:“紫竹,過來幫本宮看看,今兒個晚上,本宮穿哪一件衣服比較好?”
紫竹想了想才道:“娘娘想聽實話嗎?”
“你說?”韋貴妃有些奇怪地望著她道。
“依奴婢的看法,娘娘今晚不妨打扮得素淨一些為好。您想啊,今天是皇后的生辰,皇上肯定是要留宿昭陽宮的。而下午的情形您也看見了,皇上對皇后興趣正濃,哪有閒情看其他的女子。與其跟她們爭芳鬥豔,不如反其道而行之,這樣反而會讓皇上對您關注多一些,也不會讓皇后覺得您搶了她的風頭。”
韋貴妃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明白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宮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搶她的風頭。”
紫竹四周看了看,才低低地道:“如果娘娘真要為五皇子著想,從現在開始,就要學會‘忍’。”
“忍?”
“對。不但不能跟皇后做對,還要處處讓著她,避著她,對她好。”
“對她好?”韋貴妃有些迷糊地道:“你怎麼越說越不明白了。”
紫竹依舊輕輕地道:“當然,不是真的對她好,是假裝的,表面上的。暗地裡,還不是您想怎麼對付就怎麼對付。”
韋貴妃有些意外,抬頭看著她冷笑道:“你這丫頭,還真是沒看出來,居然有這般的心計,本宮真是看走眼了。”
紫竹立刻跪下,誠惶誠恐地道:“奴婢胡亂說的,娘娘別往心裡去。奴婢自罰——”說著便自個兒打自個兒的嘴巴,一下一下地打得特別賣力。
看她打了好幾下,韋貴妃才阻止道:“好了,本宮又沒怪你,你說的挺對的。眼下這般情形,本宮是的要好好籌劃籌劃。”
“謝娘娘。”紫竹忍著痛,含糊不清地道。
韋貴妃見她這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地道,“下去抹藥吧。瞧你,打得這麼狠,也真下得了手。”
紫竹這才應了,慢慢退了出去。
大殿裡,一時很安靜,韋貴妃斜躺在榻上,在努力思索這事的可行性。直到五皇子伊琰,滿頭大汗地跑進來,大聲地嚷嚷道:“母妃,我餓了!”
韋貴妃急忙拉過兒子,掏出絹帕為他擦汗,嘴裡卻輕叱道:“瞎嚷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