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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的本能(3)
在河岸上,一隻年長的、曾因英勇進攻過獵豹而出名的雌性狒狒走入水中,水位達到了它的腋下。隊伍發出一陣咕嚕聲,如同英國下議院的後座議員發出的嗡嗡聲和反對的聲音。接著,雄性狒狒中的一位年長的政治家隨著雌性狒狒領袖的腳步走了出去,其他狒狒迅速跟上。每隻狒狒都有些猶豫,每個人都思考過。噢,我寧願在河裡被活活吃掉。
接著,它們一個接一個地蹚過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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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消極
有一天,當我和我父親談到工作場所的合作行為時,他馬上回憶起一大串20世紀50年代在紐約發生的奇聞逸事。其中有個身材肥碩的公司主管,原因無須細究,但他喜歡把自己塑造成兇漢形象。“那是我們午餐還喝3杯馬提尼酒的年代,”我父親回憶說,“不管飯館的服務員招待得多好,他總喜歡把金屬酒具托盤丟擲去,然後在我們吃午飯的小餐館裡大叫,‘告訴那斜眼的混賬東西,把這杯馬提尼酒滿上,否則我要他的狗命!’”
我禮貌地笑著,清了一下喉嚨說:“但是我談的是關於合作行為的事……”
“噢。”父親回答道。在我們談話的過程中他首次沉默了一會兒。“他經常給很多小費,”他最後總結說,“這就是第二天他們仍歡迎那個蠢貨光顧的唯一原因。”
起初我把那個傢伙的行為歸因於精神問題,是午餐中的3杯馬提尼酒惹的禍。但是後來,當我與其他人——那些在大公司裡表現良好的人談到合作行為時,他們也會馬上陷入沉默。或者是他們開始談及團隊協作,然後就不知不覺地轉到內部衝突上來。
在一家《財富》500強公司裡,一位主管向我講述了她剛開始擔任這家科研機構的安全負責人時的工作情景。她計劃對公司的保安隊長進行禮節性拜訪,希望他們能夠配合她負責的防火、防放射安全以及應急部門。
“你想幹什麼?”她一出現,保安隊長就問道。
“我只是想成為公司的一分子。”她勇敢地說。
“讓我告訴你,”他回答,“你已經是公司的一員,只不過我們比你先進來。”
她咧著嘴笑了,也許是苦笑,隨便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匆匆離去。回到辦公室後,她關上門,努力不把自己想象成一張薄烤餅。同事們告誡過她,那個保安隊長是個“帶子彈的瘋子”,他以前曾經是名州警,將機關槍放在保衛室裡。她從這個訊息中並沒有得到多少安慰。
晚上回家以後,她開始想辦法來克服這種負面的心理波動。她感到自己的任務相當緊急:他簡直就是個白痴,在防止公司被盜問題上,那個保安隊長的偏執想法堵住了公司的火災逃生通道。但是讓我們暫時不談雙方不愉快的僵局,我在本章後面還會再講述這名安全主管的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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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定傾向
從衝突的角度來考慮,我們似乎生來就不會合作,在某種程度上,這樣也是說得過去的。合作可能是我們日常生活中的主要內容,但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合作也可能會令人煩惱。當問到一位資歷較淺的會計主管,公司在連續3個季度虧損之後重新開始盈利時,一天都有哪些工作,她可能會回答“沒什麼”。但是當蘇絲從凱利那裡搶走一個客戶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了談資。
保羅·羅則(Paul Rozin)是賓夕法尼亞州一所大學的研究員,他研究人們為什麼看重負面現象。“人們通常感覺不到運轉中的空調帶來的舒適,但如果其停止運轉,人們馬上就會感到不舒服。”就像叔本華曾經說過的:“我們能感覺到痛,但不能感覺到不痛。”
實際上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講,關注消極負面的影響是我們的本性。往往一件事情出錯了我們立即就能察覺到,而其他5件或10件事正在順利進行,我們卻視而不見。我們在1/10秒內就能區分好事和壞事,但吸引我們的是壞事。
例如,當研究者向接受測試的人員出示一張佈滿網格的紙,格內有多張微笑的臉和一張生氣的臉時,實驗物件馬上就注意到了那張生氣的臉。而在相反的情況下,他們要花長得多的時間來找出唯一的一張笑臉。同樣,當一位老闆在對僱員的評價中給出了4點肯定性的評價和一點不置可否的評價時,下屬總是注意到那點模稜兩可的評價。神經學家稱之為“否定傾向”,他們認為這是一種生存機制。提高對可能出錯的事情的關注程度有助於我們應付危險。一張生氣的臉比微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