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世,能夠轟動一時的,沒有比這留聲機更為熱烈了。1878年4月20日美國《勒斯力畫報》稱此機一出,將使人們的日常生活得以大大改變。火車開特班赴門羅公園。參觀人士擠滿實驗室中。
全國各地對於愛迪生的發明都極為讚美,留聲機幾乎被描寫成了具有神力的東西,這使他平添了不少的人事糾纏。然而他的行動依然故我,他仍然穿著一雙舊皮鞋,顯得樸實無華。好奇的人們包括牧師、科學家成群結隊的乘了專車向這寧靜的小村裡擁來,愛迪生不厭其煩地對著留聲機喊著“喂,喂,喂”,表演給大家看。有時也唱著他心愛的詩句:徽章的煊赫,權力的炫耀,以及一切的財富,一切的美好,都同樣地要臨到那無可逃避的時刻,光榮的路途也只是墳墓的通道。
他覺得這首詩對他自己特別富有意義。
一些報章雜誌的作者把那所多窗的灰色長形建築物和那位羞澀而辛勤的主人描寫得令人不可捉摸。愛迪生已成為人們的作畫物件了。漫畫家把他繪成一個穿了飄垂的黑長袍,戴著中世紀鍊金家的錐形便帽的非常人物。他在奇形怪狀的瓶罐旁邊,彎著腰,調弄著發著蒸氣的藥液。他能和強大的能力相嬉戲,他會從空中引出火花來,能從一張錫箔上發出聲音來。他是一個玩弄戲法的術士。大家都希望看到門羅公園的“魔術師”和“新澤西的哥倫布”。
報紙雜誌上出現了不少攻擊愛迪生的無稽的謠傳,一些人不相信他的忠實,不信任他的能力和成就。他們持有偏見,以為愛迪生的發明是利用人在摹仿,在重複,而不是在錄音。愛迪生的過度的著名使得他們都妒形於色。在那些極端幻想的人看來,他似乎是一個應該贏得大家頌揚的神秘的人物;而在那輩空頭實驗家們看來,他簡直是一個詭計多端,胡說八道的大騙子。
寄到門羅公園來的信札一天天地增多,信箱中容納不下了,後來換了一個巨大的筐子,世界各地的人們都寫信給這位發明家,有的請他解答疑難,也有的向他商借金錢。愛迪生的試驗工作繁忙,以致沒有時間寫回信,傳送電文。於是他邀請西方聯合公司的東線主任格利芬(Stockton L。Grifin )到門羅公園來擔任秘書。
1878年4月18日清晨,愛迪生由查爾斯巴切勒陪伴,乘車來到華盛頓。他這是第一次穿一身全新的帶條格的西服。他是準備往國家科學院去表演他新發明的機器的。他希望能在這裡和一些科學家們會晤一下。當他們下車後,著名的報社記者佩因特(Uriah Painter )就上來迎接,說著名政治家詹姆斯G布萊恩(James G。Blaine )的侄女蓋爾漢密爾頓(Gail hamilton )小姐要愛迪生把他的機器帶到她寓所去,表演給國會議員和外交團們看;而且海斯(Hayes )總統也要他到白宮去作演示。
他們在威拉德(Willard )的家裡進了早餐後便出發前去表演。這是愛迪生一生中的一個重要日子。他先到史密斯生研究院長約瑟夫亨利(Joseph h enry )家裡,在他的客廳裡表演那架機器。接著,在漢密爾頓小姐的家中,向許多社會名人講解那留聲機的功用。等到他去出席科學院的集會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有一個新聞記者敘述當時的情形道:到了預定的時間主席便把愛迪生給大家介紹。他把機器安置在演講臺上。這架留聲機是一架舊式的,事實上這時也不必要把最新改良的攜來。愛迪生的助手管理著這機器。他轉動那曲柄,聽眾們立即聽得有說話聲從那機器發出來,非常清晰,隱約地像從遠處傳來似的:“今天本留聲機得在美國科學院之前和諸位相見,覺得非常榮幸。”
接著便有吟詩,唱歌,咳嗽,吹口哨,打招呼的聲音不斷地從機中發出來。這些都引起了聽眾們很大的興趣,並且贏得了無數的讚美。
後來他再回到蓋爾漢密爾頓的寓所,又受到了不少的歡呼喝采。當時,紐約的上議員羅斯古康克林(RoscoeConkling )也在場。這位參議員曾在愛迪生的四通路發報機的訴訟案中嚴辭盤問過愛迪生。但巧在康克林上次的氣勢洶洶如今卻在大庭廣眾面前得到了責罰。人們都知道,康克林參議員幾近禿頂的腦門上殘留著一綹頭髮,這綹頭髮經常被新聞界的漫畫家加以取笑,所以康克林變得對這綹頭髮敏感起來,生怕人們藉此譏笑他。愛迪生為了給人們表演留聲機,他想到了一首童謠:有個小丫頭,腦門留著朝天椒,高興時還好,壞時卻壞透了。
康克林聽到錄音機發出的愛迪生的聲音(周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