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人。”
不想那老者如此直白,鳳晟音一愣,隨後無奈笑道:“我哪裡與他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在這兵荒馬亂、動盪不堪的江湖中為求保命隨了他的姓罷了。”
沒想到她如此解釋,那老者亦是一怔:“看來姑娘沒有把老夫當成外人。”隨後神色一動,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由得輕輕一笑道:“我那徒兒性情雖溫潤,卻也有些偏執,若他日。。。。。。還望姑娘不要與之計較。”
老者為過來人,又是顧璋川的師父,自打看見徒兒望這個女娃的眼神中透出的熾烈和拒人千里的態度時,便知曉他心中的隱情,故而向鳳晟音隱下了一些話,可這卻讓她誤會了。
鳳晟音淡淡一笑:“先生多慮了,不論是鳳家還是顧家,我都是一個身外人,也註定與這個世界、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毫無瓜葛,我留在顧府一來是順了鳳陌南的心意,二來是擔心水凝,不出三日,我定是要走的。”
這話說得,不知是給那老者聽還是自己,鳳晟音心中一陣苦笑,紅琮沒有一絲線索,連他們的命都不見得能保住,哪有還有心思談婚嫁,更何況,她的結局,早已註定,天上人間,皆無所望,那個等他千年的男子,在地下溟間。
老者眼中明暗之色一度交疊變換,別有深意的看著她說道:“姑娘此話倒像是在告訴老夫,姑娘的身世,另有洞天。”
鳳晟音心頭猛地一跳,緊緊目視於他:“或許——算是吧。”
老者眼光自上而下掃視了她一番,隨後落在她清明的眸心:“老夫雖常年獨居於此,不聞世事,卻也知道當今天下,唯有乾國和西川兩大勢力,而乾國國主年幼,朝堂之上顧、章兩家把持著軍政大權。可老夫細細看來,姑娘不像是宮裡出來的,難不成,姑娘是莽國人?”
莽國?鳳晟音聞聲一笑道:“先生莫要猜了,晟音不是先生口中任何一方的勢力,我只是一個過客,僅此而已。”
“過客?”老者細細思索她的這句話,片刻後眸光一驚,面色霎時微寒,笑不達心,“姑娘一出現就牽動乾國鳳、顧兩大家族,老夫唯一的弟子也牽涉其中,老夫要提醒一下姑娘,有的時候,人本身沒有錯,可不該存在的人存在了,也是一種錯誤。”
鳳晟音淡笑道:“先生之意,晟音明白了,可先生有沒有想過,不該存在的人為何會存在呢?或許,天意使其然,既然存在了,再究其原因豈不可笑?”
眸中一動,老者收斂唇邊虛笑,一雙凌眸直刺於她,肅聲道:“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不該存在的人打回原本存在的地方。”
眸底精光一漾,鳳晟音緊盯著老者,“先生此番話,是否意有所指?”
四目相視,皆是緊抓不放,絲毫不見松意,“老夫只是隨口一說,姑娘是否心知肚明?”
眼中清光一閃:“先生,知我是誰?”
老者白眉幾無察覺的一動:“猜到一二。”
室內因老者的這句話霎時死寂,鳳晟音目光幽幽看著他,蒼老的容顏,橫紋叢生,滿目滄桑,其間精光隱現,顯露出老者的睿智。
微正色:“還未請教先生名諱。”
老者捋捋鬍鬚,漫然道:“老夫姓吳,單名一個煊字。”
鳳晟音恭敬道:“吳老前輩,剛才言語衝撞,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吳煊點點頭,面色平靜,似是不介意方才那讓人緊張的爭執,淡淡道:“你這個孩子,性情倔強,若是男孩子倒也罷了,一個女孩子家這麼強硬,容易走彎路,不過好在,你心性堅定,雖心事重卻不外露。”
鳳晟音微微一笑:“謝謝前輩提醒,不過晟音有一事不明,還請老先生賜教。”
吳煊側眸目視於她:“你說。”
“前輩怎知我是誰?”
吳煊聞聲淡笑道:“這話說來就長了。”目光虛幽飄渺,彷彿透過薄紗空望著遠處朦朧不清的景緻,“讓我想想,許是五十年前了吧,有一個瞎子曾找我治病,我當時年輕氣盛,但凡疑難雜症,只要讓我碰到,非得治好不可。可,一個月後,我告訴他,我失敗了,我治不好他。那是我第一次面對病人束手無策,也是我第一次承認自己的無能。”
鳳晟音疑聲道:“前輩說的,莫非是鬼眼?”
緩緩抬眸看向她,吳煊點點頭道:“不錯。我能記得這麼清楚不僅僅是因為那是我第一次失敗,而是鬼眼的病情,實在,實在是讓人疑惑不解。”
“失明者分為夜盲和目盲,鬼眼是目盲,兩目茫茫無所見,起初,我仔細檢查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