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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沒想到囉囉嗦嗦竟然寫了這麼多,可最想對你說的那句話,卻遲遲懸在嘴邊,不敢說出口。璋川,自我見到你的那一天起,我便只有一個願望,就是身化綵鳳,與君比翼。不過,想來定是不會有那一天了。

璋川,璋川,璋川,光是寫著你的名字,都讓我覺得幸福,可藏在心底的話還是要說的。

璋川,我喜歡你,你可有一點喜歡過我?

子夜

字字句句,如血如花,如箭如矢,淋漓錐心,直刺顧璋川雙目,淚,再也無法抑制,終於奪眶而出。

眼前浮現出子夜燭光之下盈盈淚眼,在案前執筆寫下的這篇絕筆,顧璋川猛地仰頭,淚水悽然而下。忽而眸前景序陡然翻轉,子夜血滿其身,浸透了夜色,顛覆了絕望。

鳳陌南!顧璋川右手緊握成拳,眸間一道寒厲瞬時射出,我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緩緩合眸,他沉下方才激動的心情,再次看向那張箋紙,慢慢鬆開右手,將食指放置唇邊,牙關用力一咬,血腥之氣頓時蔓延在齒間。

任由鮮血滴落,跌碎在冰涼陰寒的地面,顧璋川伸出食指,以血為墨,在字跡最後方一筆一畫寫道:喜歡。

剛一寫完,淚水不可抑制的再次流出,紛落滿面。

顧璋川在心底暗暗起誓:這血淚生死凝成的刻骨仇恨,這一點一滴,一分一毫,都要向鳳陌南悉數討回!

手間一動,將那幾張箋紙送入正在燃燒紙錢的銅盆中,火舌紛卷,一點點蠶食著脆弱輕薄的紙面,墨色字跡隨著火燒黑紋的席捲而逐一消逝,連同那猩紅的血跡和熾烈的感情,一道化為灰燼。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四章 鬼眼之謎

侍女輕柔掀開門簾,端著盛滿藥渣的銀盆自閣中而出,隨著她方才的舉動,牽起空氣中一抹冷沉的藥香,漫漫無聲從閣內溢散。一張極為貴重的千年樟木錦榻上,水凝細密的睫毛蓋住了原本靈動的眼睛,恬淡金光暖暖的灑在她秀美的側顏上,唇色蒼白如同她凝脂般的肌膚,這般完美無瑕的面容卻恍若沉睡的嬰兒一般,久久不醒。

“先生,水凝她何時能醒來?”鳳晟音憂心之色漫於眸心,沉沉的看著水凝。

一位老者,布衣長袍,鬚髮皆白,手指慢攏細捻插於水凝額間的金針,低低一聲道:“不好說。”

鳳晟音畢竟是二十一世紀優秀女性,自不會哭哭啼啼影響醫者救治,更不會絮絮叨叨分散醫者精力,她只淡淡問道:“難點在哪裡?”

聽聞此話,那老者側頭斜視於她,平靜無波的面容,恰有一股堅定不移、冷靜沉著的心性,唇邊微漾一絲笑意,老者道:“在於水凝自己。”

鳳晟音不明的看著他:“這是何意?”

“想來鳳陌南對水凝施以惑術,令其沉睡不願醒,就算老夫醫術再高,可水凝自己終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老者話音一落,‘深度催眠’四個大字登時閃過鳳晟音腦際,目光一沉:“也就是說,只有水凝突破鳳陌南的惑術,自己想要醒來,才是解決之道。”

那老者輕捋鬍鬚,點頭道:“不錯。”

藥香中隱隱帶著一絲清苦之氣,自鳳晟音鼻下輕柔掠過,她沉沉一嘆:“那先生有幾分把握能讓水凝醒來?”

老者慢慢回眸,目視於水凝額前的那幾個金針,良久後,幽幽說道:“我以火灼金針灸其神魄主穴,三日後若她能覺疼痛,尚有三分把握,可——若她仍無半點知覺,那便藥石無救,只能聽天由命了。”

鳳晟音掏出水凝曾給她的那個青瓷白瓶,遞給老者:“水凝說這個可以解惑術,不過只能一時,無法一世。”

老者側眸望去,一見她秀白手中託著的瓷瓶,未及聞過便微微笑道:“這是我制的清露,怕昭夜她們受制於鳳陌南的惑術就一人給了一瓶,不過只能用於活人,水凝現在已經是半個活死人了,此藥對她來說,早已無用。”

眸光一黯,鳳晟音低嘆一氣,將目光移到水凝蒼白的面色上,“那這麼說,便是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老者目光遠眺,穿過半透半掩的幕簾看向室外,悠悠日光,溫暖和煦,於薄紗窗欞處透射下一道明媚,那是生機盎然的春,是悄然逝去的冬,還有水凝年輕的生命。

“鳳姑娘,我不知你與鳳陌南究竟是何種關係,但就他光明正大的將水凝送還給公子便說明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他堅信水凝醒不了,堅信我無法救治,若是姑娘心疼水凝,想救其性命,老夫只有一句:解鈴還須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