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什麼意思?”
彷彿知道席依不諳世事一般,鳳陌南解釋道:“你踩著他的背上馬。”
席依後退兩步:“我不要。憑什麼啊,大家都是人,憑什麼我要踩他?難道上馬就只這一個法子?”鳳陌南也不惱,隨手一拂,那人悄然退下,淡笑道:“好,你想怎樣便怎樣。”
席依將羽絨服拉開,把小獸放了進去,那靈獸倒也乖巧,吱溜一下鑽到了席依懷中,只露出一個小巧靈活的腦袋,瞪著一雙嬰兒般清靈的大眼睛趴在席依胸前,看著席依。
席依邊勒緊羽絨服腰帶邊囑咐道:“一會要乖,我脾氣不好啊,若是不聽話就把你燉了熬湯喝,貌似,你這身皮,還不錯。”靈獸聽聞此話,眼中駭然,登時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待收拾完畢,席依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馬匹,嘆了口氣。鳳陌南唇邊劃過一絲笑意,走到席依身邊,一個利落,翻身上馬,收好馬韁,伸出右手,衝著席依微笑。待到席依攥住鳳陌南的手,鳳陌南微微俯身,略一用力,將席依拉至馬上。
“出發!”鳳陌南一道令下,揮鞭策馬,馬兒抬蹄嘶鳴,前蹄奮力踢踏,驚的席依啊的尖叫一聲,回身緊緊抱住鳳陌南腰身,將頭埋至鳳陌南頸間,引得鳳陌南一陣開懷暢笑。原本叩拜的數十黑衣男子剎那間起身,翻身上馬,動作一致,整齊劃一,又如行雲流水般順暢。
蹄聲如雷,如英雄男兒馳騁沙場,風掣雷行,捲起黃沙如浪,遮天蔽日席捲馬蹄所過之境,堪堪驚起雄鷹展翅騰空,逆向而行。如此顛簸了一個時辰,席依恍惚的眸中終於躍進一座城池,心底堅定絕不倒下的信念一時間有了希翼的陪伴越發的清晰刻骨,眼眸混沌卻心下欣喜,輕聲呵呵自顧自的傻笑了起來。鳳陌南疾馳而行,低頭俯看懷中伊人,只見席依痴痴然淡笑如泉水清澈,心中一動,唇邊竟也勾起一抹笑意。
落日熔金,如此疾行亦無法趕超斜陽西下的迅猛勢頭,夜色清蒙,淡浮於天,鳳陌南一行人不消片刻便行至城門口。火把聳立,間或插於城頭,城門守衛兵將三三兩兩於城門樓上來回巡視,待鳳陌南勒緊馬韁,立於城門之前時,身旁一名男子仰頭高聲吼道:“開城門。”
“口令!”城樓上一名將領俯首吼道。
那男子毫不猶豫的答道:“生門。”
城門沉重異常,緩緩向兩側張開,席依無力的倚靠在鳳陌南胸前,側頭望去,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事實如此,這巨大厚重的城門一開,席依頓覺這門彷彿命運之輪,正在被上天慢撥輕推,徐徐向自己展開,而門後是奇異美妙的夢幻之旅還是血光劍影的殺身之禍,無從預料。鳳陌南手腕微動,韁繩一鬆,腳向內側一夾,策馬入城。馬步平穩緩和,幾欲讓人昏睡,席依縱然身心疲累卻不敢掉以輕心,硬打起精神,目光穿過細密的睫毛,一路打量城內樓閣建築民風民俗。夜色燈火映照,城內路旁暖絮春回,細柳綻綠,柔絲纖纖,樓館梅殘,其中原景色竟與那蒼茫草原相距甚遠,城內江水悠悠,迢迢不斷,在淺朦月色與那錯落燈光輝映下流光熠熠。
馬兒悠閒漫步江邊,景緻於不知不覺中虛幽飄渺,似是蒙上一方霧白薄綢,席依睏意襲眸,腦筋一片空白,腰間硬*挺著的那股倔強也悄悄淡去,身體重心後移,倚靠在鳳陌南胸前。鳳陌南靜靜低頭,垂眸望去,纖長捲翹的睫毛蓋住了那雙靈動的眼眸,鼻息間氣息柔緩均勻,似是安然入睡。唇邊笑意明顯,鳳陌南緊了緊摟在席依腰間的手,羽絨服溫暖柔軟的觸覺讓他惶然心動,竟生出如此相擁一生的奢望,微微搖頭,欲要甩去方才腦海中的念想,忽而笑容一斂,視線對上了前方那抹翠綠曼妙身影。
一進城門,鳳陌南身後那數十人便於夜色中消散,只餘身後三四人緊隨,怕驚醒席依,鳳陌南將手間勒繩鬆開,信馬由韁,不去管遠處那期盼已久、望眼欲穿的佳人。待到一行人策馬至伊人身前,一個身著盈綠錦緞繡群,身姿娉婷綽約的妙齡女子迎了上來,忽而又見鳳陌南懷中衣著古怪的長髮女子,愣怔了一下,臉上強堆砌一絲不自然的笑容,言語裡夾帶著些許埋怨,“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晚膳早已備下,下人們不知熱了幾次了,往常都是天黑前便回府,今兒個怎麼耽誤這麼久?”
門前小廝將馬牽住,鳳陌南輕揉攬過席依腰身,摟至身前,腰間用力,略抬右腿,翻身滑落下馬,落地無聲亦無震動,絲毫未影響到懷中伊人的安睡。鳳陌南垂眸看著席依,低聲對女子說道:“出了點事便耽擱了,找人收拾一間上房出來,晚膳送到我房內。”說罷看了一眼那女子,舉步踏入府門,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