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調侃自己,燕九絲毫不介意,“那可不,想了不知多少年了。不過,”燕九肅容道:“姑娘可能不明白邢天回鳳城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哦?什麼真正含義?”
燕九壓低聲音,語速放緩,神神秘秘說道:“邢天,只有老爺能召喚,換言之,邢天回鳳城,是老爺下的命令,可是你想啊,老爺已經死了七年了。”
眸光一驚,鳳晟音急道:“不會吧,鳳陌南他父親又活過來了?”要是這樣,該不會是彼岸相助的吧,他怎知鳳陌南對自己說的話?還是鳳陌南求的他?
“不知道。也許是,也許不是。可能這世上除了邢天自己,沒有人知道真相。”
鳳晟音沉思道:“死而復生這事倒也不是難事,關鍵是邢天回來究竟是鳳陌南的父親最近才下的命令呢,還是七年前臨死之前下的命令,讓邢天於今時今日返回鳳城?”
燕九想了想:“都有可能。”
“鳳陌南怎麼說?”
“公子命人跟隨邢天,記錄下他每天的日程,去哪裡,見了誰,做了什麼。”
“嗯。除此之外,也做不得什麼了。”鳳晟音點點頭後,朝窗外隨意的一瞥,陡然間目光一閃,她一把抓住窗欞,探出身子朝外望去。
只見朗月清風,黑暗處一抹人影在飄動,光影模糊,分辨不清是男是女,只是,那人一身紅衣,在月光之下,甚是扎眼。
彼岸!
鳳晟音抬手覆於胸口,壓制住激動不已的心跳,邊鎖定彼岸邊回眸衝燕九說道:“我有事出去一趟,鳳陌南要是問起就說彼岸來了,我去尋他,你們若是明天動身回西川,不必等我,我自有法子去找你們。”
言畢,她看準彼岸的位置,一提羅裙,疾步行至門口,急急開門跑了出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話語太快,燕九還未反應過來,見她如此匆忙,忙起身,只呆呆應道:“哦。好。”
彼岸,求你等等我,別走。
鳳晟音在心裡默默祈禱。
腳步如飛,氣喘吁吁,這一刻鳳晟音真恨自己平時缺乏鍛鍊,跑了不足一百米,腳就跟灌了鉛似的。
繞過鳳陌南下榻的小院,穿過一條條蜿蜒的衚衕,藉著月光,鳳晟音拼命回想當時彼岸的位置,腦袋裡搜尋著可以抵達的路線。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她心臟跳動的幾欲破腔而出時,她看到了那片樹林。
還有林中正在跑跳的彼岸。
看見他,心便安,鳳晟音放慢了腳步朝他走去,“他一人在那裡樂什麼呢?”她自言自語道。
“吱吱。”溟獸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跳到鳳晟音的肩頭。
鳳晟音微訝:“哎,你從哪兒鑽出來的?你還敢坐到我肩上,前面可是彼岸,這次你不害怕了?”
“吱?”溟獸也瞪著漆黑的眼珠訝異的看著她。
鳳晟音眨巴了幾下眼睛,莫名其妙的看著溟獸,片刻後搖頭道:“人獸真是難以溝通。”
“吱!”
這乾脆利落的一聲叫喚讓鳳晟音聽明白了,它那是表示認同自己的結論。
算了算了,鳳晟音也不與它計較,忙走近彼岸,邊走邊說:“彼岸,你到哪裡去了,這麼久沒有出現,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彼岸好似沒有聽到,反而朝另外一個方向跑跑跳跳。
“嗯?”鳳晟音有些詫異,她揚聲道:“彼岸,我是溟濛。”
彼岸依舊充耳不聞。
“彼岸?彼岸——”鳳晟音加快步伐跟了上去,“你要去哪?”
“吱吱。”溟獸在鳳晟音肩頭跳了一下。
鳳晟音一雙眼睛緊緊揪住那身紅衣,頭也不回的喝道:“不要吵!”
兩手不停的撥開阻礙自己前行的樹枝、灌木,“彼岸,你等等我。”
“吱吱。”
“不要吵!”鳳晟音停下腳步,偏頭朝它怒吼道:“不怕彼岸殺了你嗎,一邊玩去!”
“吱。”溟獸鼻孔動了幾動,呲了呲牙,忿然跳下,鑽到灌木叢中,消失不見。
鳳晟音不去管它,再次抬頭,深黑的林中,樹影重疊交錯遮蓋了一切顏色。
“彼岸?”
“彼岸?”鳳晟音繼續前行,眼睛搜尋著方才彼岸的大致位置。
“彼”鳳晟音正要再喊,暮然間就看見自己的東北方向靜立著一人,一襲紅衣勝火。
那紅衣負手而立,他的背影堅冷修挺,好似等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