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西藏,根本沒和淵猿交手。想到這裡,觀海澄月更加鄙視少年為人。有心想再挖苦,誰知自個兒那兩爿嬌臀因為剛才落地速度實在太快,傳來一陣陣刺骨的劇痛。於是心中醞釀好的刻薄話語,臨到出口時,只化成痛楚的呻吟。
見她叫喚得十分痛苦,張牧雲也十分同情。這時他也覺得,這東瀛的妖猿也實在太過囂張。照這樣下去,要是討伐隊的成員都跟眼前這位美麗女箭手似的,躺倒在地上不能動,那他自己的安危也頗堪虞。
於是,他隨手一揮,一道迷濛的治療水汽撲上女箭手正不斷揉弄止痛的臀部,頓時那觀海澄月只覺得身下傳來一陣強烈無比的透骨清涼感,大大緩解了原本火辣辣的疼痛。觀海澄月還沒來得及仔細體會為什麼疼痛忽然緩解,便聽得那蹲在旁邊的少年,無比認真地問自己:
“剛才聽橫山前輩說到淵猿有什麼弱點,慚愧在下扶桑語半生不熟,沒聽明白,不知姑娘能否為我詳解。”
“哈?”聽得張牧雲這麼問,觀海澄月第一反應就是往壞裡想。她心說,你問有啥用?不過看著本姑娘美貌,又趁人受傷之危,湊近來搭訕套近乎罷了。
心中這般轉念,她本來想把剛才心中醞釀、但沒能說出口的刻薄挖苦話兒再說一遍,誰知道,剛一張口,她的目光對上少年那雙眸子,卻忽然一陣心悸:
這是怎樣一種澄靈而深邃的眼神啊!那彷彿是有魔力的深潭,或是幽邃渺遠的星空,將自己所有戾氣怨念都瞬間清除淨化!
當然在積累的惡劣印象下,觀海澄月的理智告訴自己,這只不過是自己剛狠摔一跤後的錯覺。但即使如此,她已經醞釀第二回的刻薄話兒剛到嘴邊時,又變成:“那淵猿啊,最大的弱點就在頭頂凹槽那汪清水。只要……”
一口氣把淵猿的弱點情報說完,美麗的東瀛女箭手萬分地痛恨自己:你怎麼又好言好語跟他說話?你這小妮子是不是表面清高、骨子裡卻還和那些俗氣無比的大姑娘小媳婦一樣?看見個有中原天朝身份的人,不管品性如何,就跟他諂媚搭訕?澄月啊澄月,你實在太無恥啦!
心高氣傲的女神箭手,作著深刻而痛苦的自我批評。因為對自己的人生定位和人品評價產生了重大懷疑,本來應該耳聰目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女神箭手,沒能注意到近在咫尺的少年目光,已經起了一種奇特的變化……
第十一卷『碧海潮生心之尋』第三十一章 風舞如輪,勁吹巨妖俯首
“只要把它頭頂的清水吹掉嗎?”這事情如此簡單,以至於看過剛才東瀛豪傑們慘烈戰鬥場面的張牧雲無法相信。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女箭手,卻見她眼神呆滯,恐怕是被剛才的戰鬥嚇呆。
“我還是去找柳澤他們問問吧!”
打定主意,張牧雲立即彈身而起,去追那個還在滿場逃跑的柳澤法師。
“前輩,那淵猿致命之處,是否頭頂清水?”追上氣喘吁吁的老法師後,張牧雲還是再三確認。
“是!”柳澤仙夫沒好氣地回答。他這會兒正鼓足了勁兒,使出他這把老骨頭所能拿出的全副力氣,在赤隔川旁荒野上到處亂竄。他一邊躲避淵猿迅如閃電的攻擊,一邊擇機念他的火法咒語。現在手忙腳亂之際,他自然對這中原無賴少年的問詢態度冷淡。一邊哼出一個是字,他還擔心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卻見剛才還在盯他的妖猿,不知道轉了什麼性,這時往遠處一個大伴氏的劍士追去。
等到如此難得的寶貴好機會,他更不會多理睬張牧雲了。見他不理不睬,張牧雲十分鬱悶,只好繼續主動跟老法師問道:“前輩,若在下施展一道風刃,將它頭頂清水吹掉,是否這妖猿就會失去氣力?”
“黃真耀角,煥擲火鈴……”柳澤仙夫老法師對張牧雲的話毫無反應,抓緊時間念他的咒語,“四冥公賓,火光流晶;奔天霹靂,火光速行……什麼?!”
好不容易有暇念出的咒語,就這樣又一次被他自己打斷了。原本無動於衷的老法師,一臉震驚地望著少年,叫道:“風刃術?你在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是說,我能施展些風之法技;若依此將淵猿頭頂清水吹去,是否能奏大功?”
“不可能、不可能!”柳澤仙夫連連大叫。
“不可能?看來此舉果然不行啊。”張牧雲頗為鬱悶,心道這些東瀛人定然掌握更多的情報,才做出這樣的斷語。正鬱結間,冷不防老法師一把抓住他的雙臂,叫道:“我是說,你怎麼可能會風之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啊?”聽得他這話,張牧雲卻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