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愛講話,看她的眼神都像是他們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似地。
少年似乎並不願理會她,只是遠遠地坐在馬車的另一頭,閉上眼假寐。
見他無意理睬自己,她心中越加抑鬱,西關離京城甚遠,聽說騎馬狂奔也需十日。眼下這車軸子轉啊轉的,少說也要半月。要她這樣對著一張冷麵,還真是……看來這三個月會很難熬了……
昨夜她將玉佩和解藥都交給了瑾,瑾雖然對這個小公主有著諸多不滿,卻明白她是主子在意的人,自然是不會私自將那解藥和玉佩藏起來。
伸手接過那塊熟悉的暖玉,臉色怪異地將它戴在了頸上,對於那瓶解藥,傅逸霄實在是沒甚興趣,只是隨意地丟在一旁。隨即又吩咐瑾出去,屋內便只剩下他一人。
“灋……”這是他第一次念這個名字,低低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灋之前用靈力幻化了一個手鐲套在奚月泠手上,以便在緊急關頭可以以此為媒介,將靈力傳輸過去,救她一命,這是它給的保命符。
花費了太多靈力的結果就是它現在基本無法再調動靈力,不過基本的說話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月泠給你解藥你為何不用,她可是為了這解藥才去西關的。”灋羅裡羅嗦地講了一堆,不過它嘴上這麼說,心裡也是不贊成傅逸霄服用那紅衣女子的解藥。它已經想到了一勞永逸的法子,雖然有些風險,可是成功了。他就再不用懼怕那些毒物了。
暖玉上漸漸蒙上了一層淡青色的光芒,很微弱,他只覺得體內的某處慢慢開始熱了起來,就像是交相映襯一樣。
“怎麼回事!”傅逸霄低咒一聲,那樣的熱度有些熟悉又有點陌生,之前幾次,體內那團黑氣要活動之時,就是從身上的那一處開始,一點一點擴散開來。可是從前那種熱度明顯帶著灼痛,就像是要燒斷神經一樣。那種痛,就是他,也難以忍受,但這一次的熱度卻很舒服,好像有什麼氣流在身體內的奇經八脈上慢慢遊走一樣。
“放鬆……我現在要藉助你體內的神力之玉先幫你洗脈……”灋沉著聲音,它的靈力不夠,可那神力之玉畢竟是從它體內分割出去的,只需一個意念就能操縱。
它原本以為傅逸霄的肉身是由神力之玉幻化而來,這一次他中了蠱毒,卻讓它看清了。他如果真是神力之玉幻化而來,斷然是不會中毒的。唯一的解釋就是神力之玉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暫時附著在了他身上。
“大半年了,你中毒太深,要完全將天竺銀蠶從你體內拔除出去,至少也需要一個月!”這已經是它所能預計的最快時間了,若是一切順利的話,傅逸霄從此之後就會百毒不侵。
緊閉的門扉之中,那隱約的青色光芒越發地明顯起來,一寸一寸將他整個人包裹在裡面。體內那一處發熱的地方也開始慢慢冷卻,胸口處那緊繃的感覺也慢慢散去……
日夜兼程行了十日。身上都是倦意,即使坐在馬車上,也是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越是接近西面,就越是感覺到戰爭的氣息。
馬車在一個小鎮裡停下下來,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有些餓,奚月泠一臉病怏怏地靠在馬車上,不願下去走動。
“下來!”少年又將抱著的劍佩在了腰上,他一下跳下了馬車,撩起半邊的簾子,眸色森冷地看著賴在馬車上不肯下來的那人。
整個人一陣痠軟,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明明是坐著馬車趕路,偏偏她一坐車就暈。在現代暈汽車,哪知道到了古代還會暈馬車。
抬頭掃了馬車下那個頑固地撩著簾子的傢伙,她無奈至極,卻拗不過他,只能提了提腳,老大不情願地站起身,跨下馬車。
小鎮上十分地荒涼,塵土滾滾的,多有百姓蓬頭垢面地走來走去,來來往往的人。都是行色匆匆的。
“這是哪裡?”奚月泠好奇地左右看看,這一路上也去了好些地方,看到了許多不同風土名情。只是越往西,空氣中的黃沙就多了幾分,從街頭走到街尾,衣衫上,發上都沾上了許多的粉塵。
少年還是一聲不吭地繼續走著,連車伕也知道了他的性子,就主動擔當起了解說的責任。
“這裡離西關已經很久了,只要再過一座城池就能到了。”他來回在京城與西關之間也有好些年月了,對這一帶很是熟悉。
他邊說邊牽了馬車停在一家客棧門口。那客棧的右邊圍了好些人,不知道在看什麼熱鬧。
之前在車上已經吃了一些乾糧,奚月泠此時腹中並不飢餓便也湊到了那些人中間,想去看個究竟。少年緊緊跟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