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有二十三歲了。師傅要少幫主武翰闌回去,一定是想讓他成家立業。希望兒女安定是天下父母的心願啊!
“段江流,你來啦。幾年不見,你時不時摸眉毛的習慣,還沒有變呀!”
習慣成自然。段江流已經感覺不到,自己時常摸眉毛。這個小動作,一旦有人提醒,他就會察覺出來,反倒顯得,摸眉毛是極不自然的。他臉一紅,連忙解釋道:“劍眉,好看嘛,就摸摸。少幫主,你還好吧?”
“還好。我父親好嗎?”
“幫裡的人都好。師傅讓我請你回去。”
“恐怕不行。這裡還有幾件要案,我脫不了身。”
“那我豈不是白來一趟?”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你不會白來的。杭州風景秀美,讓人心曠神怡,你可以在這裡多逗留幾天。說不定以後沒有機會再來了呢!”
“你這麼容易就想打發我走,我不服。”
“那你想怎麼辦?”
“比武。”段江流一向自負,他相信,自己在任何方面,都不比武翰闌差。
“好。我們比輕功。”
武翰闌在輕功方面,剛剛受了名師指點。比武結果可想而知。段江流輸得心服口服。不過,他終於明白過來:他上了少幫主的當。他想再比幾個專案,武翰闌不肯,他也只好作罷。
杭州自古繁華。大約二十年前,大宋軍隊被金國軍隊打敗,虜去了兩個皇帝,大宋就只剩下半壁江山了。新皇帝趙構偏安江南,不思進取,把杭州改作臨安,在這裡整日歌舞昇平,醉生夢死。段江流在杭州逗留了五天,心裡並沒有感受到國家危難、生靈塗炭,反而悄悄驗證了“杭州自古出美女”這句話的真假。“杭州是個溫柔鄉。”段江流自言自語,“不對,溫柔鄉是英雄冢。我該勸勸少幫主不要一直呆在杭州,不然就做不成英雄了。”可他轉念一想:少幫主不一定想要做英雄,他現在做的事本來就挺英雄的。亂世出英雄。時逢亂世,英雄會不會是少幫主?不一定。會不會是我呢?也不一定。段江流胡亂想了一通,最終決定打道回揚州。
剛走出三里地,段江流聽見前面有打鬥聲。他膽大包天,立刻快馬加鞭,看熱鬧去了。只見一群土匪圍住一名白衣人廝鬥。白衣人兩腿都受了傷,前胸和後背也被割破了皮,血汩汩地向外流,不知道傷有多深。但他依然英勇,手中的劍,能夠同時擋住三個方向的進攻。令段江流奇怪的是,白衣人的雙腳一直沒有移動過。匪首抱起一塊大石頭砸向白衣人,正中後背。白衣人“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大喊道:“停!”所有人都停了手。“你們不就是求財嗎?”白衣人繼續說:“我把這袋金子給你們,你們放我走。從此以後,大家毫不相干。”
匪首哈哈大笑。“如果你早說這句話,說不定我會答應。可是現在,我已經發現你武功了得,再放了你,豈不是放虎歸山?”
“本人說話算話,決不會回來報復。”白衣人說得很誠懇。
“小心使得萬年船。我們殺了你,乾淨利落,永絕後患。這是我們一貫的作風。”
白衣人深深的看了匪首一眼,那是一張陰險、狂妄、自以為是的臉,從這張臉上看不到任何同情和正義。白衣人絕望了。“想不到我英雄一世,居然落在了一幫土匪的手裡。這難道是老天爺對我的報應?”白衣人情緒激動,聲嘶力竭的對天喊道:“我沒有錯!劫富濟貧難道錯了嗎?我沒有錯……”
土匪們看著白衣人癲狂的樣子,也聲嘶力竭地笑了起來。段江流決定救白衣人,但一直礙於土匪人多勢眾,不過現在是個機會:乘土匪欣喜若狂的時機,他急速衝了出去,冷不防把刀架在了匪首的脖子上。笑聲嘎然而止。
“大俠行俠仗義,是我等的楷模。不知大俠可否饒了在下一條小命?”
“本大俠可以饒你,可是我的刀,不見血不回鞘……多有得罪呀!本大俠在城裡備了一桌酒菜,特來請你去喝幾杯。可否賞臉?”
“大俠的盛情難卻,可是小人是朝廷欽犯,不能進城。”
“原來如此。可是我的刀……”
“小人明白大俠的意思,照做就是了。”
“你是個聰明人,輕車熟路,知道我要你怎麼做。不過我提醒你,我心狠手辣,你千萬不要讓我發現你在耍花招。”
段江流這才發現,白衣人的雙腳被獵獸用的夾具夾住了,動彈不得。他叫兩名土匪掰開夾具,服侍白衣人騎在馬上,自己用刀架著匪首的脖子,緩緩向杭州城方向走去。他們走到城門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