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用不了這麼多,這鄉下的雞也就二三十錢一個,這一大堆起碼也得三四百呢!”曹媳婦笑著說完便伸手在那錢堆裡抓了一小把,捧在手裡晃了晃,又對點兒說:“這些錢都足夠了。”
曹媳婦雖是鄉下女人,不知道什麼大道理,可也知道無功不受祿這句話,但她也明白主人家既然放了賞也絕沒有食言的道理,若是自己執意不接就是自己的不好了,所以她左思右想後決定還是拿點兒,所以伸手抓了四十來枚銅錢出來對點兒說拿這個去買雞。
昨天雖是匆匆一面但點兒對曹媳婦的印象就很好,今日她本就有考驗曹媳婦的意思,見曹媳婦應對地如此得體又真誠心裡更覺得喜了,應了曹媳婦的意思讓她去買雞,隨後便暗暗想:是不是該讓人去查查這曹媳婦的底細,如若可靠,或許自己又多一個臂膀!
所以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看曹媳婦剛才糊好的物件兒來看應該算是一個好師傅,可是點兒卻算不得是一個好徒弟。曹媳婦一走她面對一堆的襯、紙、畫又傻眼兒了,腦子裡的思路很是清晰明瞭,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始終跟不上腦子起落!
“明明是很簡單的啊!”點兒氣自己氣到極點了,開始左手打右手,右手打左手來。
著急也不是辦法,點兒讓自己靜下心來,然後將曹媳婦操作的步驟再理了幾遍,又將曹媳婦所說的“關鍵”之處想了幾遍,後又拿著宣紙、裱紙、底襯試了幾遍,在糟蹋了十數張的裱紙、四五個底襯與一大堆的宣紙後,點兒終於試驗成功,看著那宣紙蓋裱紙,裱紙蓋底襯的物件,點兒信心倍兒足!
有過幾次試驗後點兒的手要聽話多了,不出半個時辰喬書傑今天早上的得意之作終於被點兒糊裱好了,可是她卻覺得有些彆扭。細想一想才發現,自己原來沒有給底襯上加畫軸,拍拍腦門兒在一大堆廢物裡找出畫軸來,用漿糊針細固定好!
——裱裝精緻的一幅畫作終於誕生了。
看著自己的作品,點兒好生得意,沾沾自喜地看了又看,真是恨不得喬書傑馬上回來,自己好在他的面前好好顯擺顯擺!
喬書傑終於回來了,今天與昨天不一樣,他今天很高興,剛一進門便與點兒說了在書院的種種,眉飛色舞地說過不停,根本就不給點兒提起那畫兒的機會。終於說累了曹媳婦又來說可以傳飯了,喬書傑連呼餓極了,說是晌飯就吃酒了,胃裡現在還難受,點兒哪裡還顧得其他,忙叫曹媳婦先把湯盛上來,不等那湯上桌點兒就抬起雙手去拿碗拿勺子舀去了。
“這是曹媳婦從家裡帶來的小雞,你嚐嚐!”喬書傑喝了兩個半碗湯後,點兒這才動筷子夾了別的菜上來。
瞅見點兒夾了一筷子菜過來,喬書傑連忙去接,只見金黃金黃的一層酥皮,並沒有瞧出是何物來,用筷子一夾只聽得咔嚓地一聲輕響,喬書傑一下子就把眉頭皺起了,筷子伸向了面前裝著時令蔬菜的盤子,說:“我最不喜吃這油炸的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聽喬書傑這樣說曹媳婦連忙要上來辯駁,點兒示意她不要並讓她下去。
待曹媳婦下去了,點兒才夾了一塊兒酥小雞進嘴裡,只覺得美味異常,笑道:“這並不是炸的!你且嚐嚐就知道這個與炸的有什麼不同了。”
看點兒這般殷勤喬書傑縱然不喜也勉為其難地夾了一塊進嘴裡,剛開始還將眉頭皺得打結,不一會兒便舒展開來,滿臉露著的都是喜歡,嘴上也不停地說:“確實與油炸的不一樣!”吃了兩口,又問點兒:“她是怎麼做的?快跟她問問,讓香兒丫頭記好了,回去也讓家裡的人嚐嚐鮮!”
“真是一個大孝子啊!”點兒怪嗔,隨口就將曹媳婦的做法說了。
這個又香又酥的小雞肉竟是曹媳婦“烤”出來的,喬書傑聽了直贊奇特,又說曹媳婦做的飯菜他們口味如何如何。越說越覺得香,剛開始還叫囂著晚上再也不喝酒的他酒癮又犯上了,想要要酒又覺得自己食言自肥不好看,所以竟睜著一雙黑眼睛似笑非笑地瞅著點兒。
“這菜可不是隻是下酒下,下白粥也是極好的!你連著喝了幾頓猛酒了,今晚就不要喝了吧。”點兒擔心喬書傑的身子,如此勸說著。
人的品質如何,就要看這個人聽話行事,若是那種聽不出好賴話的人人品是不怎麼樣的,且不說喬書傑的人品如何,但卻也聽得好賴話的。雖然他很想喝酒,但還是依著了點兒的意思接過了白粥,就著小酥雞。
喝酒的事倒是解決了,但是等在後面的花圃消完食回到了臥房裡,喬書傑就發飆了!
原因無他,只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