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這位姑娘最多不過雙十年華,長孫兄,你們只怕是認錯了吧!”
長孫空雙眉深皺,訥訥道:“我雖也知道梅吟雪已死在神龍劍下,但……此人既是姓梅,面貌又這般相似……”長孫單目光又復轉向梅吟雪,沉聲道:“你可是梅吟雪之親人,與梅吟雪是何關係?”
梅吟雪微微一笑,悠悠問道:“姓梅的人,難道都該與她有關係麼?”
“萬里流香”任風萍仰天一笑,大步走來,分開長孫兄弟兩人,笑道:“世間同姓的人本多,相似之人亦不少,長孫兄,你錯認孔子為陽貨,定說東施是西施,還不快向這位梅姑娘賠禮。”
他口中雖然如此說法,暗中卻將長孫兄弟推到一邊,因為他深知長孫兄弟成名已久,再也不會向一個無名少女賠禮的。
梅雪吟曬然一笑,冷冷道:“這兩位大英雄、大劍客,怎會向我一個無名之輩賠禮,你還是暗中將他們推開好了。”
任風萍突地一呆,他雖然遇事鎮靜,此刻面上卻也不禁變了顏色,尷尬地強笑兩聲,卻見梅吟雪素手一揚,那純白的布幔,便又落了下來。
郭玉霞凝注著這深重的布幔,暗暗忖道:“這女子好靈巧的心機,好犀利的口舌!”
她自負顏色,更自負於心智、口才,但此刻見到了這冷漠而絕豔的女子,心中卻若有所失,心念數轉,突地抬頭問道:“五弟,此間事了,你可是要回到‘止郊山莊’去?”
南宮平道:“小弟辦完了喪事,自然要……”他突然想起自己三月之後,還要與那葉曼青姑娘會於華山之麓,為師傅完成“三件未了的心願”,又想到自己還要時刻不離地“保護”車中的梅吟雪,語聲不覺沉吟起來。
卻聽郭玉霞道:“大哥未來,你最好與我同行,不然我和三弟單獨在一起,我們心中雖然坦蕩,但被江湖人見了,卻難免生出閒話。”她幽幽一嘆,又道,“三弟,你說是麼?”
石沉抬起頭來,茫然道:“是的。”又茫然垂下頭去。
南宮平見了他這般神色,心中不禁一動,但自家亦是心情紊亂,也未仔細思索,只是訥訥道:“但小弟三月後……”
車幔中突地傳出一陣冰冷的語聲道:“喂,你快些辦完那老人的喪事,我要到江南去。”
郭玉霞冷冷道:“你要到江南去,但請自便……”
南宮平訥訥道:“只怕……只怕我也要到江南去。”
郭玉霞面色一變,沉聲道:“你說什麼?難道大哥不在這裡,我就不是你的大嫂了麼?”
她對於梅吟雪的容貌才能,既是妒忌,又是害怕,實在不願意這樣一個女子,跟隨在南官平身邊,因為那樣將會影響到她的計劃,甚至會窺破她的隱私,是以她不惜拉著南宮平,留在自己一起。
南官平思潮紊亂,左右為難,訥訥道:“大嫂的話,小弟自然要遵命,但……”
忽見一個黑衣漢子奔來,道:“公子,靈車是否直奔大墓?”
南宮平乘機下階,道:“自然是直奔大墓。”躬身道,“小弟先去照料喪事,稍後再與大嫂商量。”繼又微一抱拳,道,“任大俠,小弟先走一步了。”匆匆隨著黑衣漢子走了。
任風萍手搖摺扇,面含微笑,朗聲道:“兄臺只管去忙,小弟日內再來拜訪。”環施一禮,客套幾句,亦自與“岷山二友”走入西安城裡。
車幔中的素韁輕輕一提,馬車轉向而行。
郭玉霞柳眉一揚,故意幽幽嘆道:“在我做閨女的時候,從來沒有未出門的閨女也跟著一個男子的,難道未過幾年,已世風日下到這種程度了麼?”
車幔中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道:“只要做了人家的太太后,稍微守些婦道就好了,做閨女的時候,倒不要緊。”
郭玉霞怒道:“你說什麼?”但車子已遠去,只留下一股煙塵,險些撲到她的臉上。
石沉突地長嘆一聲,道:“大嫂,我……我們還是去尋大哥的好!”
郭玉霞愕了許久,迴轉身來,冷笑道:“你難道是在想你的四妹麼?”
石沉道:“我……”此時此刻,他無法說話,唯有嘆息。
郭玉霞道:“聽我的話,做個乖孩子,小師姐才喜歡你。”她秋波閃動,凝思著又道,“我們此刻先到那位韋七爺家裡,我就不信老五敢不到西安城去。”她望了望四下陸續散去的人群,面上作出了端莊的神色,暗中卻悄悄一握石沉的手腕,輕輕道,“乖孩子,隨我走。”
石沉道:“我……我……”終於還是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