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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來,卻見前方有一道白光閃過,在漆黑的溶洞中分外顯眼。

她怔了怔,喃喃道:“城主,那是出口麼?”

白溯風沉默半晌,道:“……是。”

他的面容隱在黑暗中,一切都看不分明。清音心中欣喜,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從白溯風身側擠過,跌跌撞撞地向那處白光走去。而白溯風站在原地未動,冷冷地看著她越走越遠,不發一語。眼看著她的身影即將被白光吞沒,他忽然揚聲道:“慢著!”

清音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停下腳步。白溯風沉默片刻,道:“那不是出口。”

清音看了看那處光亮,滿心疑惑。她自幼在夫人身邊學習機關陣法,雖不成器,但一般陣法還是看得出來。眼下這溶洞漆黑無比,並沒有人工雕琢的痕跡。如果說這是一個陣法,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白溯風見她不語,又道:“你不信?”

清音的確不信。雖然她一直依賴他,但兩人畢竟沒有任何交情。而且白溯風心機深沉,又是夫人一心想要對付的人,讓她如何相信?

藉著晦暗的白光,她看到白溯風的面容越發冷漠,也不做任何解釋,而是轉身向另一側走去。她心中一急,怯怯地喚了聲:“城主——”

白溯風腳步未停,漸行漸遠。路途雖然坎坷不平,他卻走得極快。清音回頭望望那光亮處,又望望白溯風的背影,心中激盪不停。她咬咬牙,踉踉蹌蹌地跟了上去,像方才一樣走在他身後。

兩人一路無話。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懷著戒備之心卻又不得不依賴。兩人又走了一段路,直到白溯風停下腳步。清音藉著白光向前看去,只見前方是一處死路,洞壁厚重而冰涼。她心中疑惑,下意識後退半步,卻見白溯風上前,在一處洞壁之上輕輕敲了三下。

只聽一陣轟鳴聲傳來,整個溶洞彷彿崩塌一般震動。在這強烈的震動中,這座古老的溶洞彷彿成了活物,暗河四濺,碎石紛紛落下。清音狼狽不堪,只能護住頭部。轟鳴聲越發刺耳,面前牆壁忽然裂開一道一人見方的出口,雪亮的日光頓時照射進來。

那光芒如此明亮,刺得清音雙目一陣疼痛。朦朧中,她看到白溯風自那出口鑽了出去。清音忽然想起白荔曾說過,赤峰乃白氏重地,其中機關數不勝數。在她聽來,無非就是花草樹木,怪石林立。在溶洞中佈置機關,實在匪夷所思。白氏,果然不容小覷。

溶洞震動的越發強烈。她也自那裂口鑽了出去,剛踏上草地,陽光照在身上,竟有種灼燒的痛楚。鼻翼間潮溼的腥氣一掃而空,令人精神一振。

她緩了片刻,微微睜開眼睛,只見綠草茵茵中,那人背對她站著,衣飾華美,只是下襬濡溼一片。她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感激,卻又為方才的事覺得無地自容。白溯風並沒有騙她,那處光亮應該是一個迷惑世人的陷阱。如果自己冒然踏入,只怕已經屍骨無存了。

她滿心愧疚,小聲道:“多謝城主救命之恩。小女日後定會報答!”

白溯風卻未回頭,只道:“你想怎麼報答?”

清音沉默片刻,道:“自然是竭盡全力。”

白溯風冷嗤一聲,揚聲道:“二叔,侄兒知道你在這兒,出來吧。”

清音一怔,只聽白溯風面前的草叢傳來一陣窸窣之聲,白軻自樹蔭後走了出來,雖然鬚髮花白,但面目清癯,身姿挺拔,也並不顯得蒼老。他在白溯風面前站定,淡淡道:“你果然出來了。”他瞥了清音一樣,嘶啞笑道:“哦,還有這位姑娘。”

清音面無表情,冷冷地看著他。此人果然狠毒,與他口中的城主大哥不分伯仲。雖說此景正是夫人所期待的,但親人彼此傷害,仍是讓人心中發冷。

白溯風並不動怒,只是微微笑道:“多謝二叔手下留情。”

白軻一挑眉:“此話怎講?”

白溯風垂下眼簾,低聲道:“當年之事,侄兒略知一二。父親的確有對不住二叔的地方。父債子還,天經地義,您儘可向侄兒討還。”

白軻神色微變,隨即冷凝下來:“你當老夫不敢?若不是當年老夫輸在白荔與老城主手中,這城主之位也由不得你來坐!”

白溯風苦笑道:“二叔仍在對城主之位耿耿於懷?您分明不是醉心名利之人。但是父親有愧在先,如果二叔堅持,侄兒自當讓位。”

清音大吃一驚。白溯風竟能說出這番話來。他的城主之位可是老城主揹負惡名才得到的,怎能說讓就讓?卻聽白軻仰天長笑,道:“老夫不稀罕。白溯風,今日你能從這溶洞中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