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背影怎麼看都是女性,我甚至能分辨出那長長的頭髮。
謝以安忽然一躍,就跟著那個人影跑過去,動作快速而敏捷,就像某種夜晚才出現的大型貓科動物。
我……沒有那麼敏捷的動作,只能往那裡跑。我一心只顧著前面了,沒顧著下面,腳忽然被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絆倒了。
我來不及發出呼叫聲就往地上撲上去。我想迎接我的沒準是草或者木頭,要不然就是泥地,沒想到肩膀一下被人抓住,險險地止住了我倒下的勢頭。
我送了一口氣,剛想回頭道謝,卻發現身後站的人竟然是玄珠。
我覺得可能是謝以安——雖然他剛才跑過去了,但是白無常嘛……總不是能用常理推斷的。我甚至覺得有可能是滄流,因為他從來都是神出鬼沒的。
對面的女孩子剪著短髮,黑色的髮絲中挑染幾縷暗紅色的髮絲。身上是一件隨意的T恤,牛仔褲下面是木屐。
她那雙黑色的眼睛在寂靜的夜色中顯現出一種神秘和詭異,在月色下偶爾流轉過一絲瑩綠。
她冷冷地看著我,一語不發。
“謝謝……”我的聲音就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乾澀而不自然。
她不是在雲來客棧嗎?怎麼一下子跑到這裡來了。
“你怎麼來了?”從我身後發出謝以安的聲音,看起來他也覺得驚訝。
總的來說,我一直覺得玄珠不怕我活著小桃,但是謝以安和黑鷲她還有有點顧忌的。
玄珠往後退了一步,這次沒有回答謝以安的話,低頭看著地上說:“這裡躺著一個人。”
我愣了愣,連忙用手電筒往地上照——
果然,在地上躺著一個人,他是側著躺著的,但是從身形上來看,的確是安捷無疑。
謝以安也沒有繼續問玄珠,而是立刻蹲下身體去探安捷的鼻息。
“怎麼樣?”我也蹲下身體去看安捷。
安捷仰臥在地上,頭側向一邊,不知道為什麼昏過去了。
剛才我在奔跑的時候,就是被他的腿絆了一下才摔倒的。
“沒事,大概只是昏過去了。”謝以安輕輕地說,用手電筒檢查了一下,除了幾處劃傷以外,沒有別的傷口。
我看到安捷沒事,鬆了一口氣。謝以安把安捷背起來,我小心地扶著,正要走回去的時候,謝以安忽然站定問玄珠:“你怎麼來了?”
玄珠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摺疊過了的紅色請柬,那雙眼睛曖昧不明,輕聲說:“我是來參加婚禮的。”
第 43 章
我沒想到玄珠竟然是顏雪請來的,據說是顏雪的朋友。
真是令人驚訝,我總是覺得玄珠天天在雲來客棧裡,哪裡還有空去交朋友?
謝以安倒是一副鎮靜的樣子,倒是我極不淡定,我問顏雪:“你怎麼認識玄珠的?”
顏雪看我的神情有些驚訝,看看玄珠,再看看我,然後說:“我和玄珠是在打工的地方認識的……你知道,我和小丘的事情被家裡知道以後,家裡就鎖了我所有的卡,連信用卡都凍結掉了,只好利用課餘時間去打工了。”
我倒是知道他們的事情,那時候寢室裡還自發給他們捐款,以支援他們的愛情。只不過那時候,被他們婉拒了。
玄珠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無所謂地看著我,神態極是不屑,就跟客棧裡的時候那樣。
我估計是一直被她這樣看,一點脾氣也沒有,見謝以安沒有說話,心想應該也沒有關係,就沒再說了。
顏雪發現我們和玄珠認識,倒是很高興。謝以安卻讓他們小夫妻兩個先去做自己的事情,順便看一下安捷的女朋友怎麼樣了。
這樣房間裡就剩下我們三個人和正在昏睡的安捷。
現在是早上八點多,安捷還沒有醒過來,安捷的女朋友有些語無倫次,顏雪哄她喝了點熱水,讓她睡著了,所以我們暫時也不會去打攪她。
我問謝以安:“老謝,安丘他表哥沒事吧?”
謝以安皺著眉頭說:“我想……他大概醒不了了。”
“腦震盪?”我驚訝地問。
謝以安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少了一魂。”
“少了一魂?”我驚訝地看著謝以安,又自覺把聲音壓低,“有沒有搞錯啊,好好地怎麼少了一魂?”
謝以安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安捷說:“都說人有三魂七魄,其實三魂中,天地兩魂經常不在身中,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