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喜足足學了十幾年才學會,之後有時去街上聽聽書、去書院聽聽道理,也不算大老粗,我是我們族鼠唯一會人語的老鼠。”
烏鴉精?謝靈運隱約想起了什麼,小時候有次在後山踏青,他見到只黑色的大烏鴉奄奄一息的躺在一塊大石邊,上天有好生之德,就餵它吃了些水和食物,如是幾天後,它恢復過來就不知所蹤了。難道?他問道:“山上還有一隻烏鴉精?它還在嗎?”
“小鼠這就不清楚了。”老喜捻著鬍鬚思索了一番,搖頭道:“最後一回見到它,都是在五六年前了。”
自己救那大烏鴉正是在五六年前……謝靈運記得。
“大王,烏鴉精不見了,我又沒有經書秘籍,都不知道應該怎麼修煉性命、修成人形,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呢。”老喜嘿嘿賠著笑,圓圓它們當然也不懂的,修成人形?那只是個美好的願望。
它突然噗通跪下,拱起雙手,誠懇地請求道:“大王,老喜一直想拜入朝天宮門下,學習修仙之法,子曰:‘有教無類。’大王你說對不對!念在小鼠誠心誠意、又幫了點小忙的份上,你就收我為徒吧!”
“吱吱——”四周眾鼠們都俯下身伏在地上,唯有鼠新娘端坐轎中。
如此看來,老喜自作聰明的搞出這一回老鼠嫁女,多半是想成了親戚後,因而能學到什麼修真之法。
雖然令人無語,但這群老鼠確實有恩於朝天宮,謝靈運想了想,認真道:“快起來,用不著拿孔夫子來唬我,我可以收你為徒,不過需要時間去考察你的心性,看看是否符合招徒的門規、也看看能否傳授修真之法。”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自己都沒開始真正的性命修行。
“好啊好啊!”老喜聞言大喜,終於有希望了!
它激動得蹦跳而起,鬍鬚亂顫,尾巴翹高,兩顆齙牙暴突,樂笑道:“我為鼠一向忠忠直直、知書識禮,因此江湖人還送了個綽號‘鼠生員’,大王,我定能透過你的考察的咧!你什麼時候教我就什麼時候。那……現在這門婚事還要辦嗎?”
“你說呢?當然不辦了。”謝靈運終於被弄出了苦笑。
鼠新娘似乎有點生氣,她又嘰嘰吱吱說了些什麼,便獨自地走下花轎,往草叢那邊奔去了。老喜呵呵笑道:“圓圓說等她化為人形,有信心讓大王喜歡上她。嗯沒錯!因為我老喜的十世孫女,是那麼的美麗——”
拉著顫音,這碩鼠再一次旁若無人地扭動起了屁股,肥肉亂顫。謝靈運頓時皺起雙眉,暗暗罵道:“再扭一下,你有本事再扭一下試試!!別說收為徒弟了,信不信我一腳踢飛你……”
老喜沒有再扭,它看著謝靈運不悅的臉色,內心那一股不安又湧現出來了,大王這麼生氣,肯定不是因為自己的舞姿,是了……幸好它早有準備。
“可是不送點見面禮給大王,小鼠和所有族鼠都心裡不安啊,我們這一族繁衍了近三十年咯,還是有些寶物的,今天說什麼都要送一件給大王,孩兒們,把禮物拿上來!”
鼠王高呼了一聲,一大群老鼠隨即衝向草叢,很快又合力搬出了一個棕色小木箱抬著走回來。
謝靈運自然很是好奇,倒沒有期待了,裡面藏的是什麼?
謎底馬上揭曉,老喜上前開啟了寶箱,只見箱內放著一個樸素古舊的泥色陶瓷缽盂,看它的樣子也上了年頭了,安靜之中還似乎流淌著一陣陣暖人的力量……他心裡忽然一跳,卻是想到,傳聞中棲霞寺有一件失竊了的重寶……
“這是?”
“大王啊,這個破缽是我當年在棲霞寺那裡偷走的,我吃了它裡面的油,才成了精,還有圓圓它們也是,都快吃完嘍。”
第一卷 第七章破缽
“噗——”看著箱中的陶瓷缽盂,謝靈運一口口水噴了出來,還真的是啊!
傳聞在二十幾年前,棲霞寺失竊了一件重要的寶物,正是一個缽盂,據講它乃是上千年前棲霞寺初祖僧朗大師的隨身法器之一,僧朗圓寂後,這件法器也就放入舍利塔,一代代傳承下來,直到忽然失竊。
當年棲霞寺的僧人們極為震怒,多番找尋但都沒有線索,還因此把金陵城的修行人士統統罵了一遍,弄得差點引起了一場大沖突。
破缽?誰會想到,三論宗祖庭的這件重寶,原來竟然是被一幫毫無道行、毫無法力的老鼠偷走的……
“當年呀,它就放在寺裡的舍利塔內,我有次無意中偷吃了裡面的一點油,結果得以成精,然後我就惦記上了,你說以後哪隻族鼠開靈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