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到海茂汽車城了呢,還當上了副總經理?”禿頂來了興致。
“怎麼,有問題嗎?”王連城反問道。
頂立刻沉下了臉色,質問道:“我來問你,六月十一日晚上你在哪裡?就是十二天之前。”
“這我哪記得清?到底怎麼回事?”
“你好好想,幹了什麼事情。”禿頂對他的不配合有點生氣。
“沒法想,我晚上不是在家,就是有應酬。”
“那我提示提示你。”禿頂的態度惡劣起來,用手指點著他說,“六月十一日晚上八點鐘左右,你在龍祥小區十九號樓前幹什麼了?”
“問得我好奇怪,我完全被你弄懵了。”王連城不是沒有見過這種場面,有幾次還跟警察一起審問過犯罪嫌疑人以及罪犯呢。他要保持鎮定,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天晚上我們監控到你在樓前的一輛車前面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保安說,“你就別賴了。”
“我賴什麼了我?你別瞎說。”王連城站起來說。
“讓他自己說。”禿頂對保安插嘴不滿,又轉向王連城說,“要不你看看錄影?”說著從抽屜裡拿出一盤錄影帶,在手裡掂了掂。“看完錄影你就死心了,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王連城突然想起了什麼,那天是潘千樹老婆病死的日子,夏芙蓉打電話告訴自己的,他下樓在小區院內散步,在小區北邊,也就是他們說的十九號樓的地點,看到一輛本田車被一個黑影劃破了車門,白色的車,沒有掛牌。想到這裡,他胸有成竹地笑著說:“看看就看看。”
保安從禿頂警察手裡接過錄影帶,蹲在牆根的錄放機前,搗鼓了半天沒放進去,頭上冒出了汗。
“笨蛋,起開。”禿頂警察罵著,親自過去把錄影帶放了進去,開啟電視機,快進了大約有兩分鐘,才看到他們想要的畫面。畫面上,一個人走到本田車跟前,低頭用手指著車門,又回身抬頭看了看樓上,伸手在車玻璃前作了一個拍打的手勢,之後就插著口袋走了。那個人穿著一條大褲衩。禿頂警察把畫面定格,正是王連城的背影。
王連城邊看邊笑,說:“那是我,那是我,還挺清楚呢,你們什麼時候在那裡裝了攝像頭?”
“剛裝上兩天。”保安說。
“少廢話。”禿頂說,“你承認是你乾的了?”
“我幹什麼了?”王連城笑。
“你作案了,把人家的車給劃了,自己做的事情還裝傻?還好意思笑。”禿頂彷彿受到了捉弄,從旁邊拿過一個資料夾,衝著保安叫起來,“筆呢,給我找支筆來。”
第六十二節
“我說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誤會了,那是我不假,但是我沒幹那缺德事。”王連城說,“我不過是過去看看,難道車禍現場的旁觀者都是肇事者?”
“都錄下了,你還想抵賴?”
“你要看清楚了。”王連城有點急,“錄影顯示我沒做什麼啊,誰看到我劃車了?我用什麼劃的?我就是看了看車子,那車是別人劃的,不關我的事,但我可以為你們提供線索,因為我確實看見有人劃車了,那天我出去散步,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因為好奇,就過去看,果然是被那個傢伙劃了,我記得好像是用磚頭,上面還有紅色磚頭粉末,有二三十公分長。”
“是啊,你記得還挺清楚。”保安拿來了筆,聽到王連城描述,就說,“那是新車,你也下得去手。”
“閉嘴,不是我乾的。”王連城衝保安說。
“不是你乾的是誰幹的,呃?”禿頂接過筆不耐煩地問,“姓名?”
“我不知道他是誰,天那麼黑……”
“我問你的姓名!”
“先聽我說完吧,警察同志。”王連城說,“我看到那個人走出北大門,坐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走了,嗯,應該是黑色的。這事確實與我無關。”
“姓名!”禿頂喊道。
“王連城。”他有些沮喪,申辯已經沒有用處,“你們不會懷疑我是劃車黨的那幫破壞分子吧?”
“你也知道劃車黨?”禿頂抬起紅腫的眼皮,“哼哼,這事兒分局下通知了,誰能破獲劃車黨,就記一大功,還有獎勵。”
“同志,我真不是什麼鬼劃車黨,劃車黨的報道可是我寫的,我是這個名詞的創造者。”見保安和禿頂有些吃驚,他接著說,“不信你現在給報社打電話問他們總編,是不是王連城寫的,要不你給交警隊的焦科長打電話,我這有電話號碼。”王連城拿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