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看,目前的情況必須從內外著手,分兩頭進行。」藉著剛才等待診斷的片刻功夫,武謙已經在心理衡量過一番,當即毫不猶豫地道:「首先,我們要立即對驚隼島發動進攻。」
此時參與會議的包括船隊上大部分跟隨莊濮出發追擊的將領。
聽見武謙再次堅決立即開戰,比較偏向保守戰法的守宮左副將何成龍立即道:「立即發動進攻似乎有些倉促,屬下看,是不是再等三桅船隊幾天 」
「還等 」武謙才說了個開頭就被打斷,不滿地回頭瞥了何成龍一眼,「我們等得已經夠久了。對方只是商船,以區區不到千人的兵力,據島死守,而我們同國已經聚集大量戰船,精銳人馬過萬,難道無法攻下一一個小島 這已是必勝的戰局。還是說,難道一定要有三桅船給你們壯膽,你們才敢開戰 」略帶鄙夷的目光,掃一圈房中的各位將軍。
武謙一向的性格,只是清高孤僻而已,卻並不如此刻薄。
但想起殺害鴻羽的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卻無用地坐等,心臟好像被貓爪子尖利的亂撓一樣,竟然一時說話咄咄逼人起來。
眾將都是握有軍權的將領,被他數落得一陣尷尬,既氣又羞。
本來武謙在王族裡就不算什麼了不起了大角色,只是局勢忽變,猛然被捧到了一個關鍵性位置而已。
不過,考慮到這個男人將來也許就是他們未來的大王,又不能不忍這一口窩囊氣。
只能委屈地瞅著自己的老上司,臥病在床,容色虛弱的御前將莊濮。
「武謙,你誤會了,並不是武將們貪生怕死,他們是有所顧慮。」莊濮開口緩和僵硬的氣氛,分析著地形道:「驚隼島的名字,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這是個小島,但它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小島,那個狠毒的蕭家賊子很有眼光啊,竟選中這裡當據守之地。」
說話的是一個給予自己最大支援的莊濮,武謙口氣也好了不少,放軟了聲音道:「你說的我都明白,地勢是一個問題,蕭家殺手團的精銳幾乎都在那裡,還有西雷王手下的侍衛,我都見過,知道他們都是好手。但是……」
「你先別急,你聽我說。」莊濮坐起上身,朝武謙打個手勢,請他坐在床前的木椅上,卻欲言又止,思索了一片,抬頭對其他人吩咐,「你們都先出去吧,等一下再繼續會議。你們各自管好自己計程車兵,沒有我的將令,不要擅自行動。」
「是,將軍。」
大家都知道他有話要私下和武謙說,紛紛領命離去。
武謙心裡也明白,等眾人走後,自己去把艙門關好,走過來坐回到莊濮床前,誠懇的道:「將軍有什麼話,儘管對武謙直說。」
莊濮看了武謙片刻,才沉聲問:「武謙,你還記得我們的交情是怎麼結下的吧 」
武謙也猜不到莊濮會忽然把話題扯到那麼遠,不禁一愣,「從前只是點頭之交,說到做朋友,應該是從那次夜談東凡軍家的擇將之法開始的吧 」
莊濮點了點頭,顯得有些惆悵,低嘆道:「東凡軍家,其實是最早開始以才能選拔將領的,如果不是西雷王和蕭家賊子的陰謀,一個這樣有潛力的國家怎麼會這麼快就垮掉呢 相比較於我們同國,卻總是把選拔官員的目光放在血統和出身這種無用的東西上,令人嘆息。」
武謙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莊濮似乎明白他要說什麼,靜靜瞅他一眼,「你是覺得奇怪吧 我是同國最擁護王族的武將,最看重王族血統,為什麼暗地裡卻對憑血統和出身當官的人不屑 」
武謙坦率的點頭。
「這大概就是做人的矛盾了。」莊濮苦笑,「作為將領,我注重實際才能,因為再高貴的血統,在刀劍無眼的戰場上也是毫無用處的。但作為臣子……大王對我恩重如山,將我封為御前將,給予我保護王族的重任,這恩德我一輩子也報答不了。只是沒想到,我竟這樣無用,不但大王被害,還眼睜睜看著王叔在我面前被殺,王子夫妻雙雙遇難,我這個胡塗的人居然還放走了殺他們的人。」
說到後面,語氣愈發沉重。
一時激動起來,胸口急促地發喘。
武謙看他這樣子,才知道,何晏說得不錯,莊濮真的氣急攻心,病得不輕,連忙幫他撫著,「將軍,大戰在即,你一定要保重身體。至於大王對我們的恩德這些話,等我們為大王他們報仇雪恨之後,再慢慢說吧。不如我去把何晏他們叫來,繼續討論戰情 」起身要去叫人。
「不不,一定要現在說,」莊濮一把拉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