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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了不少,進屋見了溫華,先是施了禮,隨即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戴清欣的幾個丫鬟中,因為春雨天真爛漫又性情和順,溫華很是喜愛她,常常和她逗趣,自是熟稔,此時見她這個模樣,頓時心疼起來,趕緊叫人扶起她來,在床邊擺了凳子叫她坐下。

看著春雨哭得紅腫的眼睛,溫華嘆了口氣,抬起手裡的信,“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突然間就……沒了?”

聽見溫華問話,春雨連忙掏出帕子拭了拭眼睛,“打從四月裡到了南邊兒,太太的身子就不大好……受不了那邊的水土,再加上家裡的事兒又多,病就重了些,六七月裡因中了暑氣就越發不好了,一直臥床不起,請了許多的大夫都……自從入冬就一直用人參吊著,本來已經說起要給我們姑娘說親,可到底沒熬過來……”她說著話,臉上流露出猶豫的神色。

她這般吞吞吐吐的模樣,溫華知道其中必有隱情,便把屋裡的其他人都打發了出去,讓她們去安排那兩個送春雨過來的媳婦子,另外再去備些清淡的點心,只留下了滴珠守在門口。

她看看春雨,“人都打發出去了,你說吧。”

春雨這才站起身來,“請借姑娘剪刀一用。”她把自己身上那件棉襖拆了,從裡面抽出一塊寫了字的絲絹,又把腳上的厚棉鞋從側面割開,從鞋面處取出一個紙包,低聲道,“我們姑娘囑咐了,這兩樣一定要給姑娘帶到,說姑娘看了就明白了。”

溫華接過這兩樣東西,沒有開啟那紙包,而是先看了絲絹,前面的是戴清欣的幾句問候之語,再往下看卻讓溫華越發蹙緊了眉。

“……母親為江流兒之事日夜難安,沉痾難愈,以致不治,吾心哀甚,恨不能隨母親而去,然思及身為戴家子女,當為父母身後事計,又不得不暫忍悲痛……扶柩北上之事,春雨之事,還望姐姐斟酌,妹妹感激不盡……”

紙包裡是兩張五年活當的當票,有著京城金盛當鋪的簽押,日期不同,卻只相差了兩天,一張標明質押房產一座,值銀三千兩,另一張則是一箱古籍,值銀三千五百兩。

面對這兩樣東西,溫華皺眉想了一會兒,才向春雨問道,“你們家裡可有叫做‘江流兒’的人?”

春雨想了想,搖頭道,“家裡並沒有叫‘江流兒’的,也沒有姓江的。”

“你們姑娘外祖家裡呢?也沒有‘江流兒’?”

“潘家的男女僕婢都是跟著主子姓潘,太太奶奶都沒有姓江的,幾位姨奶奶和老姨太太……也沒有。”

溫華想到了一個可能,突然就白了臉。

春雨見她臉色不好,頓時有些不安,“鄧姑娘?”

溫華心裡亂作一團,江流兒,江流兒,既然戴家和潘家都沒有“江流兒”,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她以前和戴清欣玩鬧的時候曾經講起過《西遊記》,因為在這個時代《西遊記》還沒有出現,但民間話本里卻有著類似的故事,其中亦有唐僧父母遭難和他幼時被叫做“江流兒”的典故!戴清欣特意將這件事寫在信上,還藏得這麼隱秘……

她嚥了口唾沫,盯著絲絹上的字好似要將它看穿了一般。

這件事該怎麼辦?如果戴父真是個冒牌貨,他是什麼時候冒名頂替的呢?清欣和她哥哥現在會不會有危險?

她抬起頭,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現在寒冬臘月的,水路不通,陸路可不好走,除了你家兩位小主子,還有誰跟著北上的?”

“老爺在任上離不開,那位姨太太要照顧老爺,幾位小少爺也離不了她,老爺就託付了衙門裡的兩位師爺陪著大少爺一同北上,奴婢和楊嬤嬤出來的時候聽說姨太太要派她的乳母隨著姑娘一起回來。”

溫華盯緊了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家姑娘向來疼你,除了這些,她還有沒有讓你帶別的話?”

春雨搖了搖頭,擦擦淚水,“那時候家裡亂得很,姨太太派來的嬤嬤將姑娘看得死死的,我們雖然守著姑娘,可也得小心著不能讓人拿了錯處,這棉襖和鞋還是姑娘看奴婢穿得少,用她的舊衣裳改了給奴婢的,鞋也是姑娘給做的。”這到這兒,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鄧姑娘,我們到了南邊兒便給老爺安排到了城外住下,那位姨太太倒陪著老爺住府衙!每回那位姨太太過來都要把家裡折騰一遍,要不然太太怎麼會病成那樣!我們太太真是冤啊……”

溫華勸慰著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問道,“那位和你一起進京的楊嬤嬤是什麼人?”

“楊嬤嬤是老爺那邊兒二管家家裡的,雖然不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