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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她的身上,替她取暖。

“鈺銓……不……”悅悅還來不及掙脫自己的手。

“悅悅,你聽我說——”鈺銓著急地說。

“朋友妻不可戲。鈺銓,你沒有聽說過嗎?”霍毅從轉角邊走上前,冷冷地看著他們手牽手的一幕。

悅悅心慌意亂地退了開來。

“霍毅!她不是你的妻子!我是來贖悅悅的,你……你不應該帶悅悅到北京的。”鈺銓不知怎地,看著霍毅嚴肅不快的眼神,竟然有幾分懼怕。

“鈺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會告訴你一切,這事請你不要插手,是我和悅悅之間的約定,和你無關。”

“誰說和我無關,我就是知道一切,才會趕來阻止你的。”鈺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來了一百兩的現銀,他怎能就這樣鎩羽而歸?

“走吧!”霍毅命令式的語氣,悅悅竟也順服地跟從。

霍毅清俊深邃的眸子看著悅悅,抿著嘴什麼話都不說;悅悅見到了他眼底射出那股致命的溫柔,心下知道,即使會死在他的眼神裡,她也在所不惜。

霍毅緊抓著她的手膀子,緊得令她發痛,好像不願輕易放開她。

鈺銓看到這情景,知道機會渺茫,卻也不服輸地喊道:“霍毅,我會說出來的,我會把一切的真相說出來的。”

霍毅的背影走遠,拋來了一句話:“只要你說,就沒有我這朋友了。”

這一天清早,霍家的人就全都準備妥當,直直排列著的五輛騾車塞了滿滿的行李和人。

霍老爺和管家安排前頭的騾車負責帶路,霍家的女人和下人們在第二、三、四輛的騾車裡,霍毅和悅悅兩人就在最後的騾車裡殿後。這樣的順序是姥姥授意叫人刻意安排的,其他人也認為霍毅和悅悅還算是新婚夫妻,在家裡事多人雜的聚少離多,他們一定有許多體已話要說,大家實在不便在旁礙眼,更何況最後的騾車裡裝的都是比較不值錢的大物件,只留下後頭一排坐墊空著,恰恰只夠兩個人坐。於是霍毅也不必騎馬了,他將兩匹坐騎拴在騾車的旁邊和隊伍一同行進,萬一有緊急的時候,霍毅的兩匹馬也可以派得上用途。

出發前,霍毅心血來潮地想教悅悅如何上馬,悅悅雖躍躍欲試,然而霍毅的母親驚慌失措地上前阻止,只好作罷。

騾夫們大喝,揮著皮鞭,催促著騾車行進,悅悅聽著車輪輾過碎石子的聲音,悵然若失地看著即將離去的大宅。

她交叉小腿,坐在布墊上,看著四周的景緻慢慢往後倒退,直到再也看不見河間府的城門,一顆心越吊越高。她還是第一次坐這樣舒適的篷車,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新奇。可是出城後不久,車輛和許多攜家帶眷的難民擦肩而過,一路上許多房屋都成了斷垣殘壁,那副荒涼貧瘠的景象勾動了悅悅的愁緒,她對於這些逃難人的處境感同身受,因為才沒有幾日前,自己也是衣衫襤褸的像他們一樣。

時勢造人,她現在改頭換面成了霍家的媳婦,外表雖然容易再換回來,可是誰知骨子裡頭再也不是從前的悅悅了。

霍毅一直默默地坐在悅悅身邊,看著她穿著一雙粉色小弓鞋的腳,因勾不到墊腳的橫槓而搖搖晃晃的,又見到悅悅弧度優美的側臉,長長睫毛下的眼神,由新奇而發亮,一會兒卻又轉為愁容滿面的黯淡,他禁不住打破了沉默詢問她。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悅悅滿腹心事,覺得說了也徒勞。

“這不像你!”霍毅故作不經意地說著。

“我像什麼?我什麼都不像,我什麼都不是。”悅悅沒好氣地說,還是撥不開愁雲密佈的心情。你像的東西可多著,你像一本精彩的書,每翻一頁都有不同的驚奇。你像一朵雛菊,不願傲然綻放,卻又輕易地吸引人們的目光。你像一顆不起眼的石頭,裡面包藏著耀眼的寶石。這是霍毅心裡想說的話,他沒有說,反而真正從嘴裡說出來的是如此言不及義。

“你有時像這拉車的騾子,固執敏感,又容易動怒。”霍毅想到悅悅在客舍怒氣衝衝的模樣,紅著小臉,嬌嗔怒叱的,想到還真令人懷念。

第5章(2)

“我像騾子?”悅悅張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像騾子沒有什麼不好!騾子刻苦耐勞,吃得少做得多,有馬的強健,沒有驢的頑劣。”

“我真不知道你是在誇獎我,還是在揶揄我,我只知道近來我是吃得多,什麼事都有人做,這種日子我過不慣,會內疚而死,我沒有這樣的福分。我想做些有用的事情,而不是像這樣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