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餵了會兒雪衣娘, 回身見蕭玦出神杵在那裡, 不知在想什麼, 隨手擱下葵花籽盤, 撣了撣手道:“日頭快落了,回去吧。”
蕭玦上來就摟住她,語含哀怨地蹭她頸窩,“昨兒攆我走,今兒又攆我走, 我就這般不招你待見嗎?”
蘇蘇看他今生少年時清端自持、一副老成樣,如今二十多了,倒黏糊起來了, 看得好笑, 輕推著他、咬著笑道:“是不大待見……”
蕭玦豈肯容她掙脫,就勢吮吻上那片雪白的肌/膚,含混道:“那你待見誰?”
蘇蘇還沒說話,一旁花梨木架上,雪衣娘歪著腦袋,望了望眼前相擁的二人, 就已亮著嗓子喚了一聲:“三郎!”
蕭玦一腔旖意,立被這一聲高喚,沖淡了十之七八,雪衣娘對上他刀子般的駭人的目光,隱約知道不可再喚“三郎”,於是著意討好, 改了口,又歪著腦袋另喚了一句,“蘇卿~”
這下蕭玦把這鸚鵡燉了的心都有了,蘇蘇看他眸中攪著風雲,面上卻極力隱忍著,嗓音淡淡道:“拿死人沒辦法,就要把氣撒在一隻鳥身上嗎?”
她抽了手要走,蕭玦立將她摟轉過來,輕吻她眸子,以分散她注意力,口中喃喃地有幾分委屈,“我說什麼了嗎…………”
他有些弄不清楚那人在蘇蘇心中究竟是何感情,就像謝允之在她心中是何感情一般,但有關謝允之,還可旁敲側擊看看問問,但那人,於他們來說,是心中最深的傷口和禁區,無法想,不能提,動輒掀開一點點,那就是抽筋剝骨,將傷痂血淋淋撕開在人前,入目血肉模糊……
蕭玦慢將唇移至那紅香/軟處,細細勾纏吮吻,以希望她沉浸其中,忘了方才的不快,但沒一會兒,反是他先沉溺在那方檀口中,飄飄然不知今夕何夕,直至被蘇蘇輕咬了下,方抬起氤氳浮起情/欲的眸子,聽她道:“該用晚膳了。”
蕭玦攬著她往榻處帶,“照兒不會來用膳的,我昨夜同他聊過了。”
蘇蘇回想了下昨夜蕭照與蕭玦對飲的情景,沉默須臾,輕踢了下蕭玦,“我餓了。”
人已帶至榻邊,哪還有放走的道理,蕭玦“嗯”了一聲,十指相扣將蘇蘇壓在軟衾中,含笑輕啄了啄她唇,“別急,我來餵你。”
一通**翻覆,天已黑得漆沉,宮侍們不敢貿然入內燃燈,整個寢殿烏如深海,只幾處裝飾的明珠,幽幽散著淡薄的光芒,蘇蘇剛自“雲端”跌落,還未緩過勁兒來,就見蕭玦『摸』了一道軟枕,強掖在她腰下,有心要抬足踹他一腳,卻又實在沒力氣,只能無力斥道:“做什麼?!”
蕭玦聽她聲音尤是顫顫細細的,這聲輕斥聽起來,倒像是在嬌嗔,伸手將她貼在頸項間的幾絲溼發,掖到耳後,在那滑膩如雪處,輕咬了咬道:“我想我們有個孩子……”
“……你瘋了你!!”
蘇蘇掙著要起身,卻被蕭玦按在身下問:“不行嗎?!”
蘇蘇睨視著身上的人,“一個太皇太后懷孕生子,叫天下人怎麼看?!”
蕭玦正是情動,一時忘了顧忌,日暮時隱忍下的鬱氣脫口而出,“天下人連那樣荒唐的事都能接受,還有什麼不行?!”
話說出口,他自己先是一怔,瞬間回過神來,趕緊摟住身下人告歉,“我該死!我該死!!”
帳帷內浮光幽『迷』,他也辨不清蘇蘇此時神『色』,忐忑著一顆心,小心握住她手,輕輕吻道:“我只是想同你白頭到老、兒孫繞膝……你還記不記得,你以前說過,一個孩子太寂寞,想要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蘇蘇憶起前世種種,默然無聲良久,輕道:“別空想了,我極難有孕的,近十年只有孕過一次,三四個月就流掉了,生不了的……”
蕭玦心道那老東西有什麼用,又想那孩子折在花朝案中,倒也算是好事,不然如今也不知該如何面對那孩子……但這回憋著沒說出口,只幾是央求道:“只要你肯,就會有的。”
蘇蘇道:“有了又如何,藏著養嗎?”
蕭玦低首於她唇上印下重重一吻,如許下一世的承諾,“你是我的妻,終有一日,我們會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們的孩子,當然也會沐浴成長在大周的陽光下,他們將是天下最尊貴快樂的孩子,我們一家,永不分離。”
九月中旬,太皇太后鳳駕離京,前往寒山行宮休養,御駕破天荒地未隨行在側,於是有關太皇太后與聖上不和的傳聞,進一步得到了佐證。
鳳駕離京,長安一切明面如常,天子坐朝,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