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士兵們。要殺害手無寸鐵地待在牢中的他們簡直易如反掌不是嗎?
「火速,派聯絡兵去城裡!轉告威廉釋放但丁和士兵們!」
「但是,不能那樣做——但丁他們說不定會為了向麥卡蘭請求饒恕,而投靠我們的敵人!」
這並非不可能的事。事實上,只要不獻出阿爾文的首級,麥卡蘭或許就不會饒恕但丁。他是個一旦被激怒便很棘手的物件。
「釋放他們。」
用強硬而堅定的聲音,阿爾文重複命令道。
「但丁不會成為我們的敵人。速速釋放!」
「是!」
傳令兵跳上馬背,以最快的速度疾馳而去。
希望還來得及。
阿爾文相信但丁。那並非是一種「想要相信」的願望,而是確實的信賴。我不想失去你——但丁這麼說道時,阿爾文看見了。看見躲藏在他髪中的精靈,也輕輕地點了一個頭。既然如此,那就不是謊言。
阿爾文計程車兵們,利用天候驍勇作戰。
即使這樣數量還是太過懸殊。敵人將大本營設定在森林之外,接二連三地派兵攻來。他大概是識破了這邊的兵力稀少,打算確實地逐一打倒。
鄰國的援軍尚未前來。
暴風雨更趨強勁。
在一陣格外強大的落雷之後,緊接著響起了劈里啪啦的轟然巨響。焦臭味飄散,火焰映入眼簾。原來是閃電劈中了大樹。
那應該是一株古木。和雨勢不分軒輊地,熊熊燃燒起來。
在火舌所產生的明亮之中,阿爾文看見了。
血流如注,倒臥在地的自己計程車兵。哀嚎呻吟的人……死去的人。
其中也有急就章地訓練起來的村中年輕人。肩膀負傷,正在竭力逃跑的不正是風車小屋的強納森嗎?那位用滿臉雀斑的面孔,露出靦腆般笑容的磨粉師見習生。他緊咬住嘴唇心想:竟然連年僅十六歲的他都被送上了戰場。阿爾文為了幫助強納森於是奔跑著。
「呃啊啊!」
向沒有注意到背後的敵兵猛力刺出一劍。
強納森癱坐下去,直打哆嗦。望向仰躺地倒下的敵兵臉孔,他的年輕令阿爾文的胸口再度感到痛楚。對他而言,一定也有人正在故鄉等待著他。
「——可惡!已經夠了!」
阿爾文甩亂一頭金髮,跨上愛駒。
完全不聽親信士兵的勸阻,便投身於戰況最為激烈,而且正逐漸擴充套件開來的地點。他拔出劍直指天際,奮力吶喊出聲。
「聽好!我是阿爾文?歐基弗!」
低啞的聲音不是從喉嚨,而是從身體深處高喊出來後,周圍計程車兵們一時之間停下動作。
「麥卡蘭!你聽見了嗎!繼續出現犧牲者對雙方而言只是有害無益。你想要的是我的首級吧!既然身為騎士,就應該堂堂正正決勝負不是嗎!」
「哎呀呀,真是好膽識。」
麥卡蘭的馬匹,從林木之間現身。他身穿最新款式的鎖子甲,上半身罩著甲冑。雷電似乎正慢慢地遠離。
「你說要和本人我用一對一的方式做出了斷嗎?」
「沒錯。」
「也罷,反正我也不願意在這場暴風雨中持續漫長的戰鬥。那麼你下馬吧。」
「你先請。」
麥卡蘭露出一個獰笑,從馬上爬下。
「諸位,暫時不要出手……亞藍。」
麥卡蘭叫來一名士兵,將沉重的頭盔遞過去。那個時候,他看起來似乎說了些什麼,然而雨聲卻將聲音抹滅了。
「那麼,放馬過來吧伯爵。」
阿爾文將迷惘和躊躇全都捨棄,揮起劍刃。
這是經過吉爾伯特叔父嚴格訓練的劍術。是以動作及速度,來彌補腕力劣勢部分的戰法。面對做出超乎想象的動作的阿爾文,麥卡蘭似乎很驚訝。光是擋下劍擊就快要用盡全力,更何況精靈還將刺眼的小光球投擲過來。或許是看不清楚周遭,麥卡蘭一面頻頻眨眼一面退後,到了最後的最後,竟然轉身開始奔跑。
「還想逃!」
緊追著麥卡蘭,阿爾文也跑了起來。
雖然差一點就被爛糊的泥土絆住腳而往前撲倒,但還是好不容易支撐住了。他希望能夠手刃麥卡蘭,早一刻讓這場戰爭結束。
而那份焦急,將沉著冷靜從阿爾文身上奪走。
等他察覺到這是一道陷阱,已經是穿越樹林,跑出至遼闊的草地上的時候。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