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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愛的;相反,他應該期待著與獨立的個體女人建立關係。男人應該發展其“女性的一面”,“獲得情感、從屬性需要、被動性、流動性、嬉戲性、感性、脆弱性,並抵制永遠承擔責任”。赫伯·戈德伯格:《新男性》,第254頁,西格奈出版社,紐約,1979。不要熱烈地追求改變這個世界, 戈德伯格告誡男人說:首先要改造你自己。

毫無疑問,新的情感對抗已在兩性之間展開。男女的憤怒之源甚至比前述的現象更加深遠。陽物不過是蔭。經:對男女兩性來說這是多麼無情和令人窘迫的一個發現啊!男性對權力的要求取決於一塊吊懸著的肉,它現在已經與繁殖沒有什麼獨特的關係了。這實際上是一種新的閹割;婦女現在至少能在認知的層面上認識男人,將其視作與那個男性器官一樣無用的贅疣。

如前所述,對男性來說,保持基本信任從嬰兒時起就與主宰和控制相關,包括自我控制,這些主宰和控制源起於一種被壓抑的對母?的情感依賴。緩和這些被壓抑的慾望,或顛覆這些慾望的客體,這種需要與對愛的需要相牴牾。在這些情況下,男人可能大量遠離女人,把承諾等同於陷阱,同時,男性對女性施加的暴力可能會遠遠超過眼下所看到的程度。

然而,矛盾的依賴關係不僅僅限於男性。由恥辱引發的憤怒也是女性性心理發展的特點。陽物向蔭。經的轉型對婦女來說具有令人不安的含義,因為其作為自治性的能指的角色對其自身完善來說也是相當重要的。女性羨慕男性意味著男效能夠逃離母?的控制;婦女的共謀就衍生於可以用愛來馴服的那種特別的“壞”。許多婦女都恰恰渴望得到不給任何承諾的男人;事實上,出於已經解釋過的理由,對承諾的厭惡往往增大了他的吸引力和他提出的挑戰。

所有這些都對異性戀關係發生了深刻影響。異性婚姻在表面上似乎保有其在社會秩序中的核心位置,使得前述的女同性戀關係充其量成為邊緣現象。事實上,純粹關係和可塑性性徵的興起極大地顛覆了這種表面現象。如果正統婚姻並未被廣泛視作許多生活方式中的一種,如它實際已經成為一種生活方式一樣,那麼,這部分是由於制度性滯後的結果,也部分由於吸引和厭惡的複雜混合,這是每一種性別相對於另一種性別的心理發展所造成的。純粹關係越是成為個人生活的原型,這些自相矛盾的態度就越清晰地顯現出來。純粹關係產生各種依賴形式和相互依賴形式,但也產生上述的分裂後果。

有些婚姻可能仍然是約定的,或只是為了生養孩子而維持著。而孩子的在場——在“第一家庭”或“繼父母家庭”裡——往往既造成一種關係的緊張,又能使其穩定,未接近純粹關係的大多數異性婚姻(和許多同性關係),如果不進入相互依賴的關係之中的話,都可能轉化為兩個取向。一個是同伴式的婚姻。配偶間的性交往程度很低,但在關係中卻牢牢嵌入了平等和相互同情。這是一種晚期現代的婚姻型別,是以友誼模式建立起來的。另一種形式是把婚姻作為配偶雙方的基地,他們相互間只有些微弱的情感投入。這有別於舊的“標準的”異性婚姻,其中,男性把婚姻作為開始運作的一個地方,而妻子則為他組織賴以維持穩定生存的手段。在此,配偶雙方把婚姻視作相對穩定的環境,他們從這裡出發面對更廣闊的世界。關於另一種不同的分類,見謝爾·海特:《婦女與愛》,第521~523頁,海盜出版社,倫敦,1988。

而在個體的生活經驗中和一般的社會生活中,這些型別中的每一種又都可能朝純粹關係發展。兩性間的攜手並進或分道揚鑣取決於純粹關係的約定程度和能否永久實施。戈德伯格和厄倫雷契提供的視角各有其缺點。厄倫雷契在闡釋男人愈加嚴重的不負責任感時把大量不同的資料彙集在一起。《花花公子》的生活方式與垮掉的波西米亞、心臟病學、馬斯洛的人類潛能心理學以及按戈德伯格提供的線索追溯男人運動的種種嘗試統統混為一談。所有這些都是針對男人“嚴重的不忠”的,他們為了鞏固自己的自由而犧牲了女人。但實際情況當然要比她的敘述複雜得多。各個自戀潮流標誌著上述傾向的一些特點,但也提出了反駁男性統治論的一些男性觀點。如戈德伯格等人所提出的,男性自由主義承認男女之間的平等,認為男性與經濟工具性之間的紐帶應該解除。厄倫雷契所說的男人的“逃避承諾”實際上與現代意義上的“承諾”的開始相偶合,即性關係向純粹關係的轉化。這對男人來說也是產生混合後果的一種現象,而非僅僅對女人——如果男人對女人的內心情感依賴被識別出來的話,則尤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