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著所有人,一路跑來京城,身邊只帶著刑基,是不是太魯莽了?
他從包袱裡取出一幅有點泛黃的畫卷,展了開來。
畫上清麗的女子在篝火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模糊了。但男人還是看得入神,看得痴迷,眼底流露出難得的柔情。
“爺又在看那位小姐的畫像了。”名叫刑基的書生輕聲說道。他和主子從小一起長大,從主子五歲那年開始,主子就抱著這幅畫像一直看,一看就看了二十年。畫像上的女子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二十年過去了,這女子如果還活著,也快四十了,恐怕早已嫁為人婦,靜享天倫之樂了。可主子還是日日看,夜夜看。他實在無法理解主子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唉……”男人收起畫卷,嘆了口氣。
二十年過去了,他的神醫姐姐;還活在世上嗎?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盛裝
終於,到了出遊的這天。
阮顏扯了扯裙角。這算什麼衣服?!
“公主別動,奴婢還沒弄好……”紫伊在一旁忙活著,公主的頭髮還沒有梳呢!
“不是出遊嗎?為什麼穿成這樣?”阮顏不滿地感覺到紫伊柔軟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這衣服好像很長,而且還有很多層。穿這麼複雜的衣服,出遊能方便嗎?
“可是,公主不能像平時那樣出門啊!總之,公主今天什麼都得聽奴婢的就對了!”紫伊說道。這公主別的沒什麼,就是生活太樸素了。如果只是整天縮在鳶宮也就算了,反正沒什麼人看見。可這大出門的,還這麼隨隨便便的,恐怕有傷皇家的顏面,還是好好將公主打扮一番比較莊重。說著,邊扯了扯那腰帶,邊感慨公主的腰可真細啊……
好不容易等紫伊整完那身複雜無比的華服,阮顏的肩頭又被紫伊硬生生地壓著,坐在梳妝鏡前一動也不能動。
紫伊綰起阮顏如水的長髮,熟練地盤著髮髻,打理著她的劉海和垂下的長髮。要不是阮顏阻止,她還準備往那垮垮的髮髻上插很多丁丁當當的髮簪呢!
梳好頭髮,紫伊便拖住阮顏那張躲來躲去的臉,往上面塗這個摸那個的。阮顏雖然很抗拒,但也明白化妝這種事她遲早是要接觸的,也就乖乖由著紫伊隨便整。
終於,紫伊忙完了。望著鏡子裡如畫的美人,紫伊竟被自己的成果迷了眼。
“怎麼?很奇怪是不是?很奇怪的話現在洗掉還來得及……”阮顏見紫伊不說話,以為是出了什麼問題。
“公主……”阮顏可以清晰地聽到紫伊咽口水的聲音……
“怎麼了?”莫非是忙餓了?
“公主你……你好……好美……”
阮顏瞬間無語……她是妖孽啊?!
門外適時地傳來叩門聲,侍衛的聲音飄了進來:“公主,是時辰出發了。”
紫伊應了一聲,扶起阮顏的胳膊,幫阮顏扯著裙角,小心地領著她出門。
冷銘柏在鳶宮門口踱著步,不一會兒便聽到淅淅梭梭的腳步聲。一雙玄白色的繡鞋以及一片紫色衣角出現在門檻,一身華服的美人盈盈登場。
呼吸,一瞬間被抽走。
被精心妝點後的面容少了清冷,竟多了些嬌媚。如果之前的她是仙,今日的她就是妖!
她也似乎可以感覺到他的熾熱眼光,轉向他的方向,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便很快被紫伊催促著上了馬車,只留下被那傾城一笑迷得找不到東西南北的冷銘柏呆呆地立在原地。
“大人,該出發了。”旁邊的侍衛忍不住提醒道。冷大人今天怎麼了?
“咳咳……嗯,出發吧。”他乾咳了兩聲作為掩飾,收了收亂亂的心緒。
飛身上馬,一隊人便向宮門駛去。
“公主,在想什麼?”紫伊見阮顏又在發呆,忍不住問道。
“嗯?哦,沒什麼……”阮顏回了神。
這馬車還挺寬敞的,她和紫伊兩個人坐在一起倒也不覺得擠。
其實,她一直在擔心銀妃的事。如果這次出遊只是一次單純的出遊,那是最好不過了。可是如果銀妃真的打算怎麼樣,她該怎麼辦?
活了十六年,明明是第一次出宮遊玩,卻被這擔心弄得一點好心情也找不到,是不是得不償失了呢?
“公主,皇上交待了,讓公主出宮後要戴上這個面紗。”
紫伊從行李裡掏出一抹深紫色的面紗,倒是和阮顏身上的華服顏色很搭。
“為什麼要戴這個東西?”阮顏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