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喜歡嗎?”冰涼的手指劃在他的手心。
“喜歡,你可以教我嗎?”
“可以,不過要等你的傷好一些。你閉上眼睛,我再給你吹一段,吹完的時候,你要睡著。”
“好。”尉遲瀟老老實實地閉上眼睛。
悠揚的調子再次傳來,一樣是清脆乾淨的聲音,但是旋律比剛才的要複雜得多,婉轉悠揚,彷彿溫柔的風輕輕拂過心田,無比愜意。尉遲瀟就在這樣的音樂聲中,忘了傷痛,沉沉睡去。
葉雪柳哭得眼淚都快乾了,找了這麼多天,兒子還是音訊全無,她急得快瘋了。
“雪柳,你就吃點東西吧。”尉遲長恭同樣心力交瘁,可是他也不能眼看著妻子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
“我吃不下。”葉雪柳說著,眼淚又是成串地往下掉,“已經這麼多天了,瀟兒要是沒事,早該回來了。長恭,你說他是不是已經……”
“你別瞎想了。”尉遲長恭打斷妻子的話,“你不是都親眼看見了嗎,雀雲山上只有澹臺夢澤的屍體,兒子肯定安然無恙。”
“那他怎麼不回來,他不知道爹孃都快急死了嗎?”
“可能兒子有其他事耽誤了,放心吧,咱們兒子福大命大,沒那麼容易出事的。”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大兒子離家出走,音訊全無,二兒子又生死不明,長恭,我一想起來,我的心都要碎了。”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尉遲長恭摟住妻子,他每每想起兩個兒子,何嘗不是肝腸寸斷?
“颼——”是暗器破空的聲音。
“誰?”尉遲長恭大喝一聲,穿窗出去,年近五旬,反應依然機敏。
可是院子裡空空蕩蕩,夜幕下,看不出什麼異樣,倒是有下人聽到他的喊聲,急匆匆地趕過來。
“長恭,你快來看。”屋裡傳出妻子又驚又喜的聲音。
尉遲長恭趕忙回屋,看到妻子手裡拿著剛才射進來的鏢,還有一張紙條。
妻子把紙條遞到他手上。
“尉遲瀟無恙,不日將歸,勿念。”
誰送來的?看來並非惡意,可為什麼行蹤詭秘呢?
“兒子他沒事,他沒事。”葉雪柳喜上眉梢,剛才的悲痛一掃而空。
尉遲長恭也不願多想,至少這個人給他們帶來了希望,希望兒子真的能儘快歸來。
“你去哪了?”李沁推開自己的房門,發現師傅正坐在裡面。
“我、我出去走走。”李沁心虛地回答。
“出去走走用得著夜行裝嗎?你是不是去尉遲府了?”
李沁咬著嘴唇沒有回答。
“去給那小子的家人報平安?”
“師傅,”李沁低著頭,“要不是因為我,尉遲將軍和夫人也不用忍受愛子離別之苦。”
“是那小子自己交友不慎,誤信奸佞,關你什麼事?”老婦人又急又氣,“你看看你現在的身體都什麼樣子了,我為你盡心盡力調配藥物,你卻把我的苦心付諸流水,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師傅,”看到師傅真的生氣了,李沁趕緊使出殺手鐧,摟著師傅撒嬌,“我每天都按時服用師傅幫我配的藥,還每天打坐調理內息,我就是覺得好多了,才敢使用輕功出去的,師傅你別生氣嘛。”
老婦人無奈地嘆口氣,不過她也覺得李沁的臉色好多了,不再像以前那麼慘白得嚇人。雖然李沁每天照顧尉遲瀟,看起來很辛苦,可是她的狀態卻越來越好,身體也不那麼虛弱了。
“把手伸過來。”
李沁乖乖地把手伸過去,讓師傅把脈。
老婦人臉色凝重。
李沁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師傅,我的傷是不是好多了?”
“內傷是好了很多,就是你的毒……”
“毒又重了嗎?”
老婦人嘆口氣,“我根本就看不出你的毒究竟怎麼樣了,你的脈象從來就顯示不出你有中毒的跡象,讓我無從下藥。我一生斷過無數疑難雜症,卻從未見過如此奇毒,脈象看來與常人毫無二樣,發作起來卻歹毒無比。可能普天之下,只有那個人能給你解藥。”
李沁臉色一沉,“死就死,我寧願疼死,也絕不讓那個人得意。”
“沁兒,你最近好像發作沒那麼頻繁了。”
“是呀,”李沁自己也覺得奇怪,最厲害的時候,每隔兩三天就會疼一次,疼起來她恨不得撞牆而死,可是最近頻率反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