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趙文華轉為懷疑,“莫非顛倒黑白,說嚴閣怎麼來著?”
“倒不是!是影射皇上在西苑修道。”
“喔,”趙文華更要打聽了,“修道又如何?”
“中間有一段,說唐僧師徒到了一個國度,名為車遲國;那裡的國王,專門寵道滅僧。”
“啊,啊!倒有點像。”趙文華問,“後來呢?”
聽得這一說,趙文華越發要看。胡宗憲亦格外巴結,一回到家,便親自在書房中檢起了《西遊記》的鈔本,另外取了些新刻的《肉蒲團》、《燈草和尚》、《貪歡報》之類的禁書,用塊錦袱包好,命一名得力家人,專送趙文華行館。不具函札,亦無一字題識,因為《西遊記》譏刺皇帝,非同小可,所以不留任何筆跡,防備可能發生的後患。
到得第二天一早,趙文華著人來請,說是即刻請到行館相見,有要緊事商談。胡宗憲不敢怠慢,依然衣冠謁見,趙文華這一次更親熱了,是在臥室接見。
這就太褻慢了!胡宗憲雖無不快,卻不能考慮官常。公服見大官於私室,置朝廷的名氣章服於何地?倘或言官參劾,至輕的罪名,也是革職。是不是值得,不能不估量一下。
但事實上已不容他躊躇,因為趙文華已從臥室中迎了出來,“汝貞!”他像對待熟朋友似地,喚著胡宗憲的別號,很高興地說,“你送來的書,我都看了。‘車遲國’那一段,真是妙得很!此外,《燈草和尚》匪夷所思,也好!你請進來坐,我有件事奉託。”
“是!”胡宗憲無奈,只有跟了進去。
“這些胭粉傳奇,市面上多不多?”
“大概不少吧!”
“請你儘量蒐集,以新為貴。”趙文華說,“再要請你找幾名好書手,等我挑它幾部好的,重新抄過。”
“是!”胡宗憲問道,“大人是要送京裡的朋友?”
趙文華不即回答,顯然是在思量,需要不需要承認?胡宗憲本是隨口一問,見此光景,意會到自己這句話問對了,因而很注意地凝視著。
“我不瞞你!”趙文華終於承認了,“東樓很好此道,我是替他蒐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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