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就知道打架,你只能上這所學校。”“媽,我不上這樣的學校……”“嘟……嘟……”突然傳來刺耳的口哨聲,我回頭看見父親嘴裡叼著口哨衝著我大聲吹著……
突然腦袋被重重拍了一下,新來的班長用手電筒照著我的眼睛,笑眯眯地說:“緊急集合!”啊?緊急集合?我慌亂地從床上跳起來,結果腦袋咣地一聲撞在天花板上,一陣塵土落在我的身上。緊急集合應該做什麼啊?我藉助班長的手電光,看見所有人都在穿衣服,把鋪好的被子又重新疊起來,很多人已經拿著繩子捆上了揹包。班長站在地中間,看著我:“你的揹包繩呢?”“啊?好象在……”我急忙翻找,可是床上亂七八糟的,怎麼也找不到。“你們倆被打揹包了,把衣服穿好就行了。”“好”我急忙抓起衣服,黑燈瞎火的,穿了幾次都沒穿進去。此時已經有新兵跑了出去,外邊的緊急集合哨還在玩命吹著。“別穿襯褲了,套上就行了,快點!”我好不容易穿上了,從床上縱身一躍……其實應該算是很利索地一跳了,結果,急中出亂,衣襟不知道怎麼刮在了床頭上,次拉一聲,整個上衣被撕開了。“別管了,趕緊出去吧!”班長在後面推著我向外面跑。
外面已經站滿了新兵,有的好在整理揹包,連野跟我一樣,只穿著衣服站在那裡。我跑進佇列中,站在連野旁邊。“你衣服怎麼了?”“草他媽的,下床刮的。”突然一聲口令。“全有了,立正!站好了,不許動了。”我們倆急忙站好。幾個班長圍在周圍,其中代班的,看看人群遺憾地搖搖頭。“排長?就這樣還跑嗎?”旁邊一個星少的軍官果斷地說了一聲,“繼續!”“是!聽好了,向右轉!”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趕緊隨著人群轉向右邊。“跑步走!”人群從踏步到飛奔,耳邊傳來稀里嘩啦的聲音。深更半夜的,一群人圍著營中園開始一圈一圈地跑著。不記得跑了多少圈,我只盯著前面的大個子身上的揹包,我看見揹包繩再慢慢鬆弛,我看見他的缸子從挎包裡跳出來,接著牙膏、牙刷……我跟在後面,悶著頭繼續跑著,連野在一邊也不說話,有時候看看我,繼續向前跑。突然胃裡陣陣絞痛,腰馬上就直不起來了,每邁一步,隨著腳板與地面的接觸,胃就會鑽心地疼一下。額頭上開始滲出汗珠,馬上就被冷風吹乾了。我咬著牙堅持著,堅持著。終於我他媽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胃裡一股酸水衝上來,我一彎腰“哇”地吐了出來,後面的人躲不及,塔羅牌一樣,壓在我的身上,一邊的班長急忙跑過來,“怎麼回事?啊?起來,起來,繼續跑!”我倒在那裡,實在是起不來了,剛才吐的東西弄了自己一身。其他人爬起來繼續向前跑去,“你怎麼回事?起來!”“我胃疼,受不了了。”“什麼他媽的胃疼,趕緊起來。”說著一腰帶抽下來。“啪”地打在我身上,我踉蹌地從地上站起來,“跑!聽見沒有!”我捂著肚子向前跑去……
不知道跑了多少圈,隊伍終於停下了。每一個人都在喘著粗氣,像一隻只奶牛一樣。連野低聲問我:“怎麼樣?”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搖搖頭。嘴裡苦苦的,耳朵裡陣陣耳鳴,眼睛發花。
所有佇列被分開了,幾個班長一個一個地檢查所有新兵的揹包……佇列裡被踹出一個人,那個新兵沒站穩,“啪嘰”摔倒在那裡。接著一個、兩個、三個……被陸續踹出來。當一個班長走到我身後的時候,“你這個是怎麼弄的?丐幫的啊?”我沒說話,腰上捱了一腳,我站在了另一邊的隊伍裡,連野沒再說話,只能無奈地看著我。“其他人回去睡覺!”排長走到我們面前,“看看你們都什麼德行,啊?這是兵嗎?你們自己看看自己。”所有人屏住呼吸,眼睛盯著前方。“聽口令!原地臥倒!”我們趴在地上。“俯臥撐一百!開始!”所有人都在吭哧吭哧地支著。
在家的時候,我學習非常不好,但是為了不被別人打,我惟一喜歡的就是鍛鍊身體,也許是剛才跑了幾圈,身體完全鬆開了,一百個我很快支完了。我趴在那裡等待其他人。“你怎麼回事?”我背上踏上一隻腳。“我支完了。”“一百個都支完了?”“是的!”“哎呀,素質不錯啊!起來。”我站起來,其他人還在支著,其中有幾個已經臥下去起不來了。幾個班長就將腳伸到他們身下,放在小雞雞的地方,把鞋尖立起來。“不許停!”他們齜牙咧嘴繼續支著。我暗喜,在家鍛鍊身體該有多麼重要啊。突然一個胖子一翻身仰面朝天躺在那裡,“我支不動了,你們打死我吧!”他話音剛落,他身上被重重地順了幾下皮帶。“起來!”他疼得蜷縮在那裡,就是不動。腰帶又揮舞起來,“啪,啪……”我站在一邊看不下去了,閉上眼